宋荣儿面色很平静,平静到很古怪,孟子君不敢多看他,匆匆收回目光又继续吃饭。
饭罢,陈宋氏和陈二口就先回去了,宋寡妇这次依然没有送出门,却没有上次那么反应激烈了。
孟子君料想,大概是宋寡妇同意了陈宋氏的建议,打算从她那买了媳妇回来,不娶那坑钱的葛家翠萍了,所以宋荣林才蔫巴着脸。
真要如宋寡妇所愿,那宋荣林还不得闹翻天,这下好了,又有好戏看了,孟子君悻悻然。
宋荣儿已经回了屋,孟子君追了进去,原本想安慰几句,但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出口了。
无端端的,将他的心事挑起来说,总不太好,也得等他开口说起,然后再说才是。
可眼下,宋荣儿丝毫没有要说这些话的意思。
孟子君烦躁的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宋荣儿却像已经熟睡了的样子,侧着身,一动不动。
孟子君看着他的背影,烦躁不安,心里面倒是将那些宽慰的话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后来,她睡着了,是被宋寡妇叫门声吵醒。
“偷懒精,起床洗衣做饭了!”
赶鸡棍又狠狠敲打起来。
孟子君气鼓鼓的起了床,“看来,这个女人是知道求不动我们,所有又开启了虐待模式!”
屋里没人回应。
孟子君这才发现宋荣儿竟然不在屋里,他什么时候走的,去了哪里?
陡然之间,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开了门,宋寡妇一如既往的将赶鸡棍往她手里一扔,一言不发的往回走。
孟子君叫住了她,“娘,荣儿不见了。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宋寡妇没有回头,背对着,不客气的回道,“他去了哪,我怎么知道!”
孟子君生气,“一个大活人突然之间不见了,出了什么意外传出去影响娘拿贞节牌坊!”
宋寡妇身子一震,气的咬牙切齿,“臭丫头,别动不动就拿贞节牌坊威胁老娘!老娘可不吃这套!”
孟子君不信,继续威胁,“娘要是无所谓贞节牌坊的话,大可以放手不管,我自己去找就是了。
不过你可千万别用洗衣做饭这些小事耽误我找荣儿。万一就是这段时间荣儿有什么意外的话,你可就成了谋杀了。”
“臭丫头,你怎么跟我说话的!”宋寡妇被孟子君说的心里发毛,回过身来阴沉着脸,却再也不敢催她洗衣服了。
孟子君撒开腿往外找。
天还是灰蒙蒙的,宋荣儿也不知去了哪里,大山绵延灌木丛生,要是窜出个野兽来,那她也是害怕的。
所以,一面找,一面又不敢往更深的地方去,只敢在村子附近徘徊。
但徘徊来徘徊去就是不见宋荣儿的影子,这个宋荣儿,找到之后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孟子君急的直跺脚。
就此在时,身后忽然传来窸窸响声,一双冒着绿光的眼睛钻过灌木缝隙从后面,打量过来。
孟子君感觉到身后好像有眼睛盯着自己,却不敢扭头去看,也不敢撒开腿跑,怕惊扰了身后那位,连活命的机会都没了。
是以,她只能一边平复心情,一边故作淡定的慢慢挪步。
恰在此时,一道黑影蹿了出来,掠过孟子君的衣服,停在了孟子君叫跟前。
孟子君吓的头发直竖,差点没尖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