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荣儿却始终是疼醒状态,疼得久了,嘴唇都被咬出血来。
孟子君原本是要跟寒儿睡得,但此刻她还在宋荣儿屋里,睁着眼苦思冥想手术刀的事。
夜晚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深,困意朦胧之下,她才渐渐睡着,宋荣儿也被疼痛折磨的没了力气,困意袭来之下,渐渐睡着了。
翌日醒来,已是大亮。
由于早饭提前说好跟他们买,宋寡妇才乐意起了大早给他们把饭菜都备好了。
孟子君原本是要去孟家跟爹借钱的,但宋荣儿这腿又让她不放心,她想先请人做几把手术刀来,再把寒儿送出去,最后再跟爹说借钱的事。
谁曾想,宋家没人读书,自然也就没有笔墨纸砚,昨天与葛家写的下聘书,还是邻居那借的,晚上的分家协议是村长自带了笔墨。
所以,孟子君这会要想写写画画,还得问邻居借笔。
问邻居借,他们必然要问问昨天的事,与其这样倒不如直接跟她爹借,还能顺便叫爹帮忙找人打造手术刀。
这样决定之后,孟子君只能先去娘家借钱,顺便也把寒儿带出去。
寒儿一早就收拾好了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扛去宋荣儿的房间,也是想来道别的。
“荣儿哥哥,寒儿就要走了,在此别过。”
寒儿说着拘了个礼,又将被子整整齐齐放到柜子里,折回时眼神又不由自主的打量了宋荣儿一眼。
今日的宋荣儿已经没有了多余的力气,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一直这么紧闭着,躺在床上,因为听闻寒儿进屋,所以侧过身,背对着她。
寒儿什么也没看见,只看见他的背面,他看起来很阴郁,但不声不响的样子又透着傲然的美,她想,如果给她说亲的那个男人,也能像他这样,那该有多好。只可惜对方比自己整整大了二十岁,再如何的傲然也不免有一种老态,寒儿实在想象不出。
寒儿叹了口气,垂下眼睑,默默的走了出去。
孟子君正好进来,两人在门口撞了个正着。
孟子君光明磊落的眼神投过来,寒儿心虚的解释自己是来还被子的,然后飞快的退到外面去。
孟子君回头看了她一眼,微微蹙眉,但什么也没说,转身进了屋里。
宋荣儿听到孟子君的声音传来,才转过身,面色苍白的望着她。
孟子君的心揪了起来,下定决心要最快的时间内把手术刀做好了。
“我今天出去一趟,把寒儿送走,再跟爹借点钱,一会就回来,你等我。”
宋荣儿微点头。
孟子君替他掩了掩被子,转身出去。
寒儿已经在院子里等她了,孟子君收拾了一番,带着她往山下去。
延庆不知什么时候跟了出来,喵喵的叫着撒开腿跟了上来,孟子君叫它陪着宋荣儿,死活不肯,喵喵的叫着,眼睛巴巴的看着她。
孟子君实在没办法,这才将它抱着一块去。
寒儿的老家跟孟子君去孟家村是两个方向,所以她雇了两辆车,又送了一些碎银让她带着,然后就在山下官道上别过了。
孟子君带着延庆往孟家村去。
到了家,她把来龙去脉简单跟爹说了说,然后说了借钱的事。
孟树苗有些迷惑不解,“先前你不是不想借他们钱吗,怎么又突然改主意了?”
孟子君解释,“情况不一样。先前他们自己跨上门来借钱,我担心他们借钱不还耍无赖。现在是他们当着葛家的面写下了字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