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声音娇滴滴的,眉眼里偏生又有一股子邪气,李承欢嘟囔道:“站都站不起来了!”
顾兰亭道:“那你如何回去?”
这个问题问得好。李承欢双手抱拳,楚楚可怜地朝他作揖:“信阳君……求求你了,大发慈悲把我送回去吧!”
“不行。”想也不想,他拒绝得十分果断。男女授受不亲,方才为了救她已经是逾越之举,再送她回去?顾兰亭摇摇头,低头去看她的伤势:“我叫人来接你下山。”
“不要!”李承欢扁嘴:“把人家一个弱女子扔在这深山老林,万一遇到什么黑心黑肺的歹徒怎么办?”
“……”顾兰亭的目光在这位“弱女子”身上停留一瞬,叹了口气道:“我扶你上马,一起下山。”好像是生怕这位弱女子再有什么变故,他立即朝身旁道:“劳烦殿下把马牵过来。”
杨恕应了一声,小跑着去牵李承欢那匹瘦不拉几的马儿。
不曾想这马被一丛荆棘给困住了,杨恕从身上解下佩剑,七手八脚地斩断四周的荆棘,连拉带拽地好不容易把马儿给拉出来。
“人家站不起来!”李承欢伸手抱住他胳膊,满脸无辜地道:“你抱我起来!”
“!?”饶是顾兰亭向来情绪平稳,也被这句话震惊得瞪大了眼:“胡说八道!”
李承欢不管,抱着他胳膊使劲摇晃:“人家脚好痛啊,你还有没有同情心啦!”
“你松手。”
“我不!”
“成何体统?”
“不管!”
顾兰亭用力一抽,李承欢双手往后一甩——
“啊啊啊啊啊啊!”
杨恕一手牵着马儿,一手捏着长剑,正满脸惊恐地看着李承欢。
那长剑上,鲜红一抹血迹……
李承欢捏着受伤的手指,眼前一黑,就势“晕”了过去。
剩下师生二人面面相觑。片刻之后,始作俑者自请将功折罪:“老师等等,我去找一辆马车来!”
不多时,杨恕就找来一辆马车,顾兰亭面不改色,一手穿过她的腰,一手捞住她的腿,一把抱了起来。
山野之中好像又更寂静了一些,连风穿过树叶的声音都变得格外清晰。“昏”迷不醒的李承欢睁开一点儿眼皮缝隙,偷偷看向信阳君如同美玉一般的侧脸。
他唇线抿得直直的,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
杨恕自知闯了祸,很是自觉地充当起了赶马的车夫。
马车内,顾兰亭蹲坐在一角,神情温和,极为细致地在帮李承欢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