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着明媒正娶的妻子不理,却夜夜留宿青楼,这实在是有失德行。
而且顾竹轩只是六品文散官,这个级别朝廷连管都懒得管。这次当街掌掴发妻,被御史揪住弹劾到皇帝那,纯属积累太多不良记录一次性清算罢了。
而作为他的妻子,这辈子还有别的选择吗?
李承欢叹了口气,安慰了她一句,又把话题转到重点来:“所以你觉得是顾竹轩想杀掉你?”就算是为了娶一位妓女,也不必除掉正妻啊——大魏律例,良贱不婚。虽然可以有别的办法暗中可以有操作空间,但她并不认为顾竹轩有能力冒这个险。所以连娶进门的可能都没有,杀掉正妻又能怎样?
宋羽昔摇头道:“是那位姑娘背后的人要杀我。”
李承欢微愣。忽然想起那天公主要打要杀的场面,似乎也不全是醋意,还有着那么一点隐隐的仇恨。难道是自己当时被表象蒙骗了双眼?可这个连绿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思量许久也想不透,李承欢便顺着宋羽昔的话问道:“她为什么要杀你?你到底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我……”宋羽昔抿了抿唇,低下头去,“……我也不知道。”她的声音轻得如烟如雾,“我只知道,顾竹轩手中那根金钗,是她给的。”
“金钗?”李承欢想起顾竹轩的话,“所以……你真的是宫里的人?”
“不!”宋羽昔猛地抬头,连连摇头,“我祖籍金陵,父亲十年前从金陵迁入长安,一直在长安经营布料生意,和宫中从无瓜葛。”
这和摸清的底细一模一样,李承欢姑且当她说的是实话,也并不盘根问底,只道:“我会帮你盯着他们俩人,如果你有新的发现,也请务必及时告诉我。”
宋羽昔十分配合地点点头。
李承欢又借机打听了一些事,比如顾府三位公子的日常,被告知大哥顾梅台住在公主府不常回家、二哥顾兰亭每天宫中府中两点一线,这二人均是作息严整规规矩矩,听上去只有顾竹轩是个游手好闲的富家子弟。
“恕在下冒昧,宋娘子少年失怙,如何嫁入顾府的呢?”
“啊……”宋羽昔不料她突然问这么一句,愣了愣才道:“因为家父曾和老太师有一面之缘,后来家父去世,老太师便托媒定了亲……”
“啊……这样啊。”李承欢若有所思,“那令尊和老太师是怎么认识的呢?”
老太师位极人臣,待人却宽厚谦良,会认识一个街坊商贩并不奇怪,但是关系亲密到可以牵线后代婚姻,这就是非同小可了。
“是很久之前的事啦。老太师在店里突然头疾发作,是家父冒雨背着送回顾府的。”
这个宋羽昔看起来柔弱可欺,实际上聪明得有些意外。每个问题都如实回答了,可每个答案又什么用都没有。李承欢出色的审讯技巧在她这毫无用处,不免有些怀疑人生:难道上课睡觉的报应这么快就来了?
这边宋玉昔察言观色,想了想,主动问了个问题:“听说李姑娘是被师父收养的?那你可知他为何一直没有娶亲?我听说是因为当年得罪了顾家……”
这不鸣便罢一鸣惊人的爆料着实让李承欢吓了一跳:“顾家??!”
“你不知道?”宋羽昔的诧异恰到好处,“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就是——”
这话还未说完,门外忽然响起脚步声,侍女远远的见礼:“给二公子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