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志维哼了一声。“即便是家世普通,那也不能是来历不明。”
他这句话说的小声,但是苏云卿就站在他隔壁,又如何能听不见。
她垂下眼见,遮住了星眸中的晦暗情绪。
老凌捧着茶杯吹了几口,对米国安说道:“你还替他操心,他家言之是什么性格全京市的人都知道,说实话,他那个条件,谁家女儿不想嫁,可又谁家女儿敢嫁,怕不是一见面就得被冻上。要我说啊,这能找到一个抗冻的,就随他意思娶了吧,你一个老头子操心什么。”
顾志维吹胡子瞪眼,就差拿镇纸去扔嘴坏的老凌了。
“喝你的茶去!”
老凌大笑了几声,又接着说道:“我听说去年还是前年,你不是去玉同寺找了心大师给你孙子求过姻缘吗?大师怎么说的啊?”
顾志维顿了一下,眼角若有似无的瞟向一边面无表情,僵直着身体站着的苏云卿。
“大师没说什么,只是说随缘。”他咳了几声,又说道:“不过我其实觉得,有时候有些话也不能全信,你们说是不是。”
米国安稀奇道:“你也有跟我说不要信这些的时候,我们这么多人当中就数你跑的最勤快了。言之还小的时候,你不是还带他上山住了一段时间吗?我可听说大师给了你大孙子一件宝贝。”
说到这个顾志维就心痛。
“哪里有什么宝贝,也不知道那天大师给了他什么,那天下午突然就在玉同寺后面的小树林里晕倒了,昏昏沉沉病了好几天,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也忘了了心大师到底给了他什么。”
众人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事,也都觉得奇怪,纷纷问他细节,顾志维明显不想多说,只简单又说了几句就不再说了。
苏云卿在旁边听的浑身冒汗,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听到这个事情会心悸的那么厉害,只能勉强解释自己是因为心疼顾言之小时候曾经生过这场大病。
想到顾言之,又想到刚才顾志维的态度,明显就是不愿意承认她的身份。
在顾志维看来,她不过是用来给顾言之“冲喜”的道具,喜既然已经冲完了,也有效果了,“道具”自然是不能留在身边了。
即便是要留在身边,那也不可能是正妻的身份。
苏云卿正想的入神,又听到外面似乎有人过来,说是有位姓顾的先生说想进来接人。
当听到来人姓顾时,所有人第一反应都是回头看顾志维,老凌还特别羡慕的说,不会是你孙子来了吧。
只有苏云卿一个人心跳如雷,手心出汗,双眼紧紧的盯着通往外厅大门的镂空雕花拱门。
片刻后,一个挺拔笔直的身影出现在拱门前的树荫下,苏云卿心里漏跳一拍,几乎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正是顾言之来了。
顾志维看到顾言之时也是眼睛一亮,老脸上顿时就散发出一种“我孙子果然孝顺”的得意忘形来。
在场那么多老头,只有他孙子最孝顺。他觉得这个事情他真是可以吹上一年。
此时他还站在桌案前,跟磨墨的苏云卿正好一左一右的站着,两个人都目光灼灼得盯着顾言之。
只见顾言之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可能是因为天气热的原因,外套已经脱下挂在臂弯里了,黑色衬衫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