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处面具摊子,赵敬来了兴致,挑挑拣拣的,迈不动步子。
“哟!今儿个真巧啊,又碰上了,我们的‘靖安公子’!”
赵敬心里啐了一口,怎么又碰上这玩意了!
——
另一边,贺珍出了谢府,上了马车,行了一段,车夫满弓便停住了扭过身,冲着后面说道:“女郎,前面,车子过不去了。”
贺珍掀开帘一看,人挤人,走路都有些不易的样子。
“女郎,快把幕篱带上!”
“无事的,我这个样、我这样小。”贺珍拒绝。
玄妪一面将幕篱帮她穿戴好,一面道:“女郎,不可!您看很多小姑子都戴着呢!要不还是回去吧,人太多,别冲撞到您了!”
“我想去放河灯……”贺珍低低的说,声音轻柔而满含坚持。
玄妪眼睛一涩,“是。奴婢护着您!”
“看你!又这样。”贺珍哼声道,握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怕,“满弓,你先去停一下马车,我们在那边面人摊子等你。”贺珍指了指。
满弓应了声,寻地方拴马去了。
玄妪凑近她,低声说道:“女郎,谢府暗中派了几人一直跟着我们。”
“无妨,阿姑的心意。”
贺珍走马观花的逛过去,到了卖河灯的地方,买了几盏灯,来到了河边,哀意在心里汩汩而出,闭眼再睁开,便重归平静,放下河灯,轻轻一推,一盏接一盏的河灯顺着河道流了下去。
缓缓走着,玄妪半拥着她,带来一股暖意。再回归大街时,街上更加拥挤,隐约还听到前头有一阵异样的喧闹声。
从那头过来的人听人问起,解惑道,“两个学堂的打起来了。”
贺珍不打算凑这热闹,可身后的人群往前涌,她们一时也挤不过去。满弓和玄妪一左一右的护着她,踩着两级石阶避到了屋檐下。玄妪视力好,往前头望了望,一怔,“女郎,前面好像是您表兄。”
“呀!他被打趴了。”玄妪见他肚子上受了一拳,摔在了面具摊子后头。度明度礼急红了眼,“郎君郎君”地喊着。总是被人阻着,过也过不去。急得要命!
新仇旧恨一起,赵敬撸起袖子就是一顿乱揍。后面场面越加混乱,又加了几批人进去。先是几人的仆人,随后谢府的护卫见谢瑾瑜吃了亏,也凑了进来。
“有蹊跷!谢府护卫武功不弱,几个仆役歪缠这么久,不应该啊。”玄妪觉得有古怪。
“玄妪,你去帮忙!”
“女郎,怎么乱,留你一人,我如何放心!”玄妪拒绝。
“玄妪,他们又不是冲着我来的。我好生在这等着。不会有事的。”
“可是—”
“表兄若出了事,我愧对阿姑,在谢府便呆不下的。满弓在呢!你快去!”
玄妪与满弓对望了一下,后者点点头,玄妪便离去了,几个眨眼消失在人前。
就在这时,嗖嗖嗖——
传来震耳欲聋的破空声,在凌空结出了绚丽的花朵。
“是飘香阁的焰火!”旁边有人扯着嗓子喊道。
“兄弟,看来你是常客呢!”另一男子撞了撞发声之人的肩膀挤眉弄眼的喊道。
“放屁!飘香阁年年都会放焰火,你是外乡人吧!”
可能是说中了,也可能是喊得太费劲,那人也不说了,抬头看起焰火来。
一个担着筐的青年汉子挤着人群过来。
“挤什么挤,脚都迈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