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春兰姐,这姑子前头看着还好,今儿个怎么作起来了?明知道她兄长自责,硬在他面前说呼痛。我看她就是嘴馋,还非得磨着小郎亲自炒给她吃!你看后面郎君应了她,她那腿还痛了吗?真是丑人多作怪。”最后一句是含在嘴里说的,她知道春兰姐听不得她这样编排主子,是以只敢细声私语。虽然她并未把那姑子当主子看。她是被安排伺候小郎的,只是小郎总在姑子那里,她便和春兰将两人一齐伺候着。
“秋菊!你莫要多嘴。”春兰冷脸斥道,“骨断筋折岂能不痛?姑子进府那日的形容,你我可都是亲眼见着了的。那一盆盆换洗出去的血水,你也端过一盆吧?你怎么说得出这话!”
可她方才分明不疼呀。这话秋菊也只敢放在心里说了。
婢子们的官司,贺珍自是不知。
谢瑾瑜端着一盘黑红黑红的栗子回来,颇不好意思的解释道:“糊得厉害的已经挑出去了。你尝尝看可还能吃?”
贺珍喜滋滋地瞅着栗子,歪着头看他,“兄长,好人做到底,帮我把壳剥了吧!”
谢瑾瑜点点头,捏了一颗,左手大鱼际并另外四指固住,右手食指翘起,大拇指艰难的剥着壳。
贺珍细细一看,他左右两手的拇指与食指通红,指尖肿得胖乎乎的。
一旁的秋菊,看贺珍瞅他的手,默不作声。又想说点什么,瞥到了春兰,顿时卸了几分火气,紧了紧唇,才轻声说道:“小郎君,婢子来剥吧。”
谢瑾瑜头也未抬,慢吞吞却十分细致地剥着壳,“无妨。”好容易递了一颗栗肉到她嘴边,刚送入嘴,就问,“好吃吗?”
贺珍含着栗子,眼珠子骨碌一转,看到一边秋菊的眼睛比平时更大了,好像生怕她说出不好的话。她弯着眼,细细的咽下外面糊里面夹生的栗子,“好吃!真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糖栗子。”
谢瑾瑜笑开,悦声道:“真的吗?如此,可以吃药了吗?”一边看着她,一边给她接着剥栗子。
贺珍乖巧的点了点头,秋菊忙把刚刚端进来的药递了过去。
谢瑾瑜扶着碗,看她利落的喝完了苦药,又递了一颗栗子给她。
她接过栗子,像才看到他的手一般,夸张的大呼道,“兄长,你的手怎么这样了!秋菊快去弄冷水来沁一沁。春兰,你去拿药膏来。”
秋菊满脸忿忿,春兰趁两人不查,拽着她胳膊出去了。
秋菊挣开她的钳制,“好啦!春兰姐,我知道我刚刚险些没控制住自己,忤逆女郎了。你方才也看到了吧,她分明早就看到,非等小郎给她剥完才一副‘我刚刚才瞧见’的模样,小小年纪这么刁钻。不行,我要去告诉老爷去!”
“你如何与老爷说?”春兰一面走,一面满脸不耐的问她道。
“就说这姑子欺负小郎。老爷是跟小郎的父亲有旧,跟她有甚关系?进府那日老爷与小郎谈天我就听说了,这姑子又不是小郎嫡亲妹子,只是从北荒过来的表姑子!老爷不会任凭她欺负小郎君的!”
“你要去作死我也不拦着。”春兰把她往亭子推了推,自己朝回廊疾步走开。
“春兰姐!”秋菊跺了跺脚,追上去,扯了她的袖角。
春兰看着她委屈的样子,挣开她的手,“平日里竟爱看些话本子。连人情世故都不通了。你当自己是路见不平的游侠么?小郎觉着自己被欺负了吗?就是真被欺负了,轮得到你出头?莫要当旁人都是傻子,也莫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