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我希望给哈迪营造一个错觉，那就是我们对他的计划毫无察觉，这样他才会放心继续经营他的巨人牧场，而不急于攻击我们。”沧零不慌不忙地说。
“恐怕不止这么简单吧？”赫尔曼冷笑了一声，“您是不是想让我当你的间谍，从哈迪那里刺探消息？”
听到这话，沧零差点笑了出来。
这个赫尔曼，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交易的东西有问题，而是刺探情报，真是个猪脑子。
“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沧零顺着赫尔曼的话说道。
“这要看您开出什么条件了。要知道，当间谍是个技术活，一不小心就会送命，比当中间商危险多了。”赫尔曼露出了狡黠的眼神。
“你果然是个唯利是图的人。”
“哼，唯利是图有错吗？”
“逐利没有错。但以牺牲别人的利益的方式来获利就是错。”
“我只是个中间商而已，怎么牺牲别人的利益了？我又没有抢。”
“你在为我们的敌人提供物资，这通敌没有区别。你是否想过，如果哈迪真的入侵星海，会有多少人因此而丧命？你周围的战友、同胞，还有那些无辜的百姓们，全都会惨死在夜魔的利爪之下。国家会因此陷入战乱，甚至全人类都会因此走上灭亡的道路。”
“人类灭不灭亡跟我有什么关系？”赫尔曼不屑地说，“我只在乎我自己！”
“你可真够自私的。”沧零冷冷地说。
“呵呵，军士长大人。您是个大人物，军功赫赫的贵族骑士。您就算死了，名字也会留在史书上，被人们永远地传颂。而我呢，我只是一个小人物，死了都不会有人为我哭泣。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加入的骑士团？是为了你们口中的那些荣誉和理想吗？狗屁！我就是为了钱、为了荣华富贵！别跟我讲那些腐臭的大道理了！我是不会像那些白痴一样被你们洗脑的。”
“你别忘了，你还有个母亲在境内。”
“哈，我母亲早死了。唐顿被处刑后没几天，她就被人给活活打死了。这就是她追随唐顿的下场。一个死在夜魔的口中，一个死在暴民的拳头下，看到了吧，这就是我的父母，流了无数血汗、抛家弃子，最后得到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你们赢了，踩着我们的尸体上位，升官进爵。而我呢？只能改名换姓，像个老鼠一样偷生。和我一样的人这里还有很多——”赫尔曼伸手指着窗户外面正在操练的骑士说，“多到你都记不住他们的名字。他们早晚会死在境外，没人记得他们，史书也不会记载他们，留给他们的只有一笔微薄的抚恤金，和亲人无尽的伤痛。”
“这就是你背叛星海、勾结哈迪的理由吗？”沧零盯着赫尔曼的眼睛问道。
“对，没错。我是不会像你们那么高尚，还考虑什么人类生死存亡的。我只是个喽啰，名利永远分不到我头上。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为了你们的理想而死？我为什么不能痛快地活完一辈子？”
“原来你不是因为不公而愤怒，而是为了自己分不到一杯羹而耿耿于怀。”沧零一针见血地说。
“随你怎么说吧！反正你别想用大道理来说服我！”赫尔曼转过身背对着沧零。
“你给我听好了。”沧零一把拽过赫尔曼，将他重重摔到墙上，然后单手抓住他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你刚才所说的都没有错，你当然可以选择自己的路，但你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比你强的人不允许你这么做！”
赫尔曼被沧零掐得喘不过气来，憋得满脸通红。沧零丝毫没有放开手的意思，手指像铁钳一样深深扣入了他的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