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蓝来找我时,显得很憔悴,没有化妆,黑眼圈很重,在她清瘦苍白的皮肤上尤为明显。
她说小同昨天把酒吧名字中的‘想念爱情’四个字给抠掉了,不知道是不是不再爱她。
我没有说话,白蓝只是倾诉而已,不需要给她任何建议,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酒吧原本的名字叫“不小心想念爱情,”现在去掉了想念爱情,那就是不再想念爱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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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风总是很大,夹带的沙尘像是一把把飞驰着不肯停歇的尖刀,追逐着街上慌乱奔跑的人群,抱了脸也挡不住,绝望像乌云般滚滚而来,却没有雨,一滴也没有。
白蓝裹紧了毛毯斜靠在床头,摊开了手看,苍白修长,白蓝握了握拳,似乎已经无力再把张开的手握紧,一滴泪顺着面颊静静的落下。
白蓝斜了头用脸轻轻的摩擦裹在肩上的簿毯,像是轻偎在谁的肩上般温柔的靠近,却一个人也没有,拉着窗帘,连灯也没有开,屋内漆黑一片,只有窗外的风呜呜的拍打着玻璃努力想闯进来,白蓝用瘦弱苍白的手拉扯着薄毯裹紧了自己,使劲的闭上了眼睛,心里一阵阵的酸痛。
白蓝想起了小同。
小同刚用冷水冲了凉,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发呆,湿漉漉的头发往下滴着水,小同站着一动不动,任由头发上的水从脸上滑过,
他呆呆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那是一张面色苍白的男人的脸,没有表情的冷俊难掩憔悴,小同苦涩的笑笑,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卧室。
卧室里灯光昏暗,一个女人正在床边站着扣纹胸,扭头看一眼小同:“你一会儿还出去吗?”
小同拿了毛巾擦身上的水,低头想了想,张张嘴却没有说话。
女人自忙自的笑笑说:“要去见白蓝是吧。”
小同擦身子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擦着,仍没有作声。
旁边的手机调的震动,不时的嗡嗡作响,显示有白蓝的六条未读消息。
你不想问一下我的名字吗?女人嘻笑着说道。
小同转过头看女人一眼,说道:“不想。”
………………
夜不漆黑,月亮如一颗巨大的水晶球悬在半空,晶莹剔透。
酒吧里灯影恍惚,台上歌女扭腰摆臀如耳语般唱着并不伤感的歌,台下到处是低声浅笑如煮沸的开水换成了小火,虽不热烈但足够烫手,每一天都跟昨天一模一样,一模一样的刺激或者无聊。
酒吧的名字叫:“不小心。”
白蓝化了很重的眼影和唇彩坐在角落里手捧着一大扎啤酒,面无表情。
一个头顶微秃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走过来搭讪:
“美女,别喝啤酒了,我请你喝红酒吧,”说完就一摇三晃的坐在旁边的座位上,把脸向白蓝凑过来。
“滚!”白蓝动也不动脸也不扭的爆出一个字来,把秃顶男人吓了一跳。
“你怎么这么说话?不给面子是吧!”被吓了一跳又回过神来的男人把身子缩回来恼羞成怒的说。
“滚!”白蓝加重了语气,把啤酒杯轻轻的放在桌上,慢慢的转过头目光冷漠的盯着秃顶男人,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我……”秃顶男人猛的站起来但只说了一个字就住嘴了,
他看见旁边不远的座位上一下站起来好几个男人,朝着这里走过来,
“我……我走好了,当我没说过。”秃顶男人见状不妙急改了话语,说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