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竹沥:“……”
他那神情,仿佛揣着两个孩子。
姜竹沥突然有些分不清,他期待的到底是吃,还是“跟她一起做饭”这个环节。
熊恪开车深入山林,越往里走,景色愈发宜人。
群山环绕,山坡连绵,翠绿的草和不知名的小花绵延着生长到脚下,腹地的丛林中,清溪潺潺奔流。
正午日光充沛,阳光透过车窗,在姜竹沥脸上铺出一层薄薄的金色,瓷白的肌肤好像敷上清浅的蜂蜜,让人想伸手去拂。
段白焰忍不住把她捞到怀里,捏来捏去。
熊恪将停在一片空草地。
这似乎是一个人群集中地,前有清溪,背靠青山,山坡广袤绵延。他们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七八个大学生模样的人,在溪边安营扎寨。
熊恪知道他不喜欢人多,问:“要换个地方吗?”
“还有别的地方?”
“唔……露营的话,一般都是在这里。但如果非要找,也不是没有其他地方。”
七八个人而已,段白焰无所谓,何况他坐车太久了,姜竹沥病恹恹的,他很想拉着她下去晒晒太阳:“那就这里吧。”
说着,他拉开车门,想带她下去。
却受到一股阻力。
他回头去看,姜竹沥坐在座位上,一脸抗拒。
段白焰挑眉:“怎么了?”
“那个……”她小心翼翼地动动右手,示意他两个人还戴着手铐,“会被看到。”
他不懂:“看到就看到,能怎么样?”
姜竹沥抿住唇,不说话了。
车内沉默三秒,段白焰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冷笑:“跟我在一起,就这么让你难以忍受吗?”
“我没有……”他的逻辑根本就和正常人不一样,姜竹沥手足无措,百口莫辩。
她高中时就觉得他想问题很极端,现在再看,他简直是有被迫害妄想症。
“在家里的时候,你都没跟我说过,不想被别人看见。现在出来了,你突然就不想了?”然而段白焰根本不听她解释,在跑偏的路上一路狂奔,竟然还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你嫌弃我?嗯?”
姜竹沥受不了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我们说的根本不是一码事!”她奶声奶气地吼他,“做恋人当然没问题!正常地牵手拥抱接吻都没问题!但如果两个人一起坐在路边吃屎,肯定会被围观的啊!”
她的嗓子还没完全恢复,说话仍然有些哑。但大概是平时没吼过人,姜竹沥稍微发起点儿脾气,也毫无威胁度,一点都不能吓到他。
反而因为一次性说了太多的话,自己变得气喘吁吁。
段白焰被吼得愣住,车内陷入一片胶着的死寂。
他没有反驳她,姜竹沥冷静下来,迅速感到害怕。
他为什么不说话了……
姜竹沥怂唧唧的。
他会不会打她……如果他真的打她,她肯定打不过……
“呵。”段白焰突然笑了一声。
姜竹沥的松鼠毛跟着一抖。
“不让你吃屎。”他躬身,动作很轻地凑过来握住她的手,舔舔唇,低声说——
“……我牵着你。”
姜竹沥有些郁闷。
段白焰这么喜怒无常,不知道小时候遭受过什么非人待遇,真可怜。
她由他牵着自己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