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段白焰走过来,摸摸她:“医生放鸽子,让我们明天再去。他说,他为上帝之死悲痛欲绝。”
“……”
姜竹沥舔舔唇:“那,我们也去看葬礼仪式吧?”
段白焰没有说话,拨开巨大的兔子玩偶,把她从床上挖出来。
两只手臂撑在她身侧,他一动不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灯光从侧面打下来,映得他眼睛黑漆漆的。
半晌,他问:“想去?”
声音低沉发哑。
姜竹沥眨眨眼,迟疑地咽咽嗓子。
她犹豫了一下,捏着自己的衣服领口,小心翼翼地指出:“那个,因为孕早期身体状况不稳定,所以我们真的不能……”
他打断她:“叫一声老公听听。”
“……”
出去看葬礼仪式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但段白焰想出一个折中的方法。
按照传统,在教堂举行过耶稣葬礼仪式之后,人们会跟随教堂组织的队伍沿街行进,在附近的社区巡行。
所以他带着她跑到了酒店临街的露台,把她裹得暖洋洋,像个宝宝似的放好,等待巡行队伍经过。
“我原本很期待希腊的斋期。”初春时节,露台上风不算大。姜竹沥穿得很多,一点也不冷,坐了一会儿,她象征性地吸吸鼻子,说,“那时候想着,到了希腊之后,就可以不吃肉了。”
“……”
“没想到竟然正好遇见大罢工,这一推迟,直接推迟到了复活节。”
“所以你听话一点。”段白焰的手扣在藤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明天复活节之夜,有烤羊宴,你要多吃一些。”
姜竹沥应景地打了个嗝。
夜幕低垂,教堂的钟声响彻天空。领头的教士举着十字架,身后跟着象征耶稣棺木的鲜花圣坛,唱着圣歌,从街道那一头缓缓巡行过来。
姜竹沥趴在露台边,下巴抵着手掌,着迷地看着巡行队伍。
然后她……
睡着了。
段白焰心里乐坏了,倾身帮她把外套扣子扣好,然后把软绵绵的松鼠姑娘抱起来,折身推开露台的门。
她整个人倾进他怀中,脑袋靠在他的脖颈间,手臂绕过脖子,睫毛一颤一颤。
风带来夜色的凉意,背后的圣歌队伍渐行渐远,空中还回荡着教堂的钟声。
阖上露台门的瞬间,他听见她窝在他怀里,超级超级小声地叫:
“……老公。”
翌日一大清早,酒店来敲门来送汤。
那是当地著名的“magiritsa”汤,由羊杂和一些动物内脏熬煮而成,用以象征复活节的斋期结束,大家可以开始吃肉了。
姜竹沥一边喝汤,一边兴奋唧唧地拿着自己的红蛋去敲段白焰的红蛋,她敲了好几下,两个人谁也没碎,她有些失望。
“咦。”小娇妻坐在餐桌前,像模像样地感慨,“我明明听说,男孩子们的蛋蛋都很脆弱呀。”
段白焰:“……”
他呵呵:“你先生我,金刚不坏。”
结束早餐,两个人悠哉悠哉地出门。
虽然希腊境内海陆空已经罢工四天示威过,但先前的问题还未得到彻底解决,途径主城区,两人遇到一场小小的□□。
段白焰现在看到这种声势浩大的队伍就害怕——即使他们不会攻击路人,但他格外担心姜竹沥。她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