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西西差点儿哭着跑掉。
她被气得白天一整天都没理他,他以为她放弃了,没想到半夜又跑到房门口来拦。
熊恪护着她,沉默一阵。
“跟雄风……咳,没有关系。”她这样子看起来很不安全,国外的酒店鱼龙混杂,熊恪想将她扶起来,“你起来,回屋去睡,半夜别给陌生人开门——听见没有?”
程西西在他怀里拱来拱去,蜷成一只小睡鼠,像学生听老师训话似的不停“嗯”“嗯”“好”,但他知道,她其实一句都没听进去。
“……你住哪间?”熊恪没办法,只好将她抱起来,“我送你回去。”
程西西举起手上的房卡,眯着眼读:“1……1906!”
熊恪点点头,两手抱着她,踢开房门走进房间,跨过地上乱七八糟的行李箱和衣服,将她扔上床。
刚想起身,又被她死死拽住领口,用力拉下去。
熊恪毫无防备,被这个动作拽得猛地向下倾,他头晕目眩,眼疾手快撑住她背后的床,才没有直接亲上去。
程西西失望极了:“……你怎么没亲上来?”
“……”
她脸色绯红,神智不大清醒,颇为遗憾地将手伸向他的衬衣扣子,一边摸一边软声软气地嘟囔:“你的雄风到底能不能……”
“振”字还没出口,一股大力提着她的双肩,硬生生将她从床上提起来。
程西西一脸懵逼,只觉得耳旁刮过一阵风。等她再清醒过来,自己已经被人像拎小鸡似的拎到了墙角,熊恪站在她面前,忍无可忍,低吼:“立正——!”
程西西下意识慌慌张张地照做:“……”
愣了两秒,却还是忍不住用余光偷瞄他。
熊恪站在她斜对面四十五度的地方,正在跟她做一模一样的动作,挺胸抬头,目视前方。他的神情看起来严肃极了,中指紧紧贴着裤缝,大概是生气,额头上青筋都爆出来。
半晌,程西西舔舔唇,小心翼翼地问:“这,这是什么新的play吗?”
“……”
她谨慎地试探:“军,军官play……?”
“站好!”他皱着眉吼,发命令时声线明显更粗,字字铿锵字正腔圆,“贴紧墙!挺胸抬头!不要东张西望!”
“……”
程西西被吼蒙了,后知后觉,这才反应过来。
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军训??
……有病吗!一男一女!半夜在酒店里!军训?!
程西西一下子萎了,想跟熊恪说这个play不好玩我们换一个,可手都还没抬起来,就被他冷漠无情地打回去:“不要乱动!再动转过去面壁!面到你清醒为止!”
程西西:“……我挺清醒的,我背一个党章给你听听?”
熊恪板着脸不说话。
程西西凑过去,戳戳他:“熊恪?”
熊恪还是板着脸。
程西西无措地站在原地,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然后她……
哇地一声,就哭了。
一开始是干打雷,后来见他没有过来哄她,她开始真情实意地哭,眼泪断线珠子似的掉下来,停都停不住。
一边哭一边哽咽:“喜、喜欢你有错吗?……呜,哪、哪有你这种人,平时看着怪老实,一喝酒就、就露出原型……大半夜的,跑、跑到女孩子的房间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