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思眠又和陶二婶聊了些家常话,陶二婶叮嘱陶思眠“注意休息”。
陶思眠乖巧回“您也是”。
陶思眠挂断电话,嘴角笑意僵在原处,她推开隔间门,笑意慢慢消失。
南方系,一休,南方系,南方系……
陶思眠觉得胸口有些闷,她站在洗手台前,强迫症般一遍一遍重复机械动作。
洗手、抹洗手液、冲干净、再抹洗手液……
直到水声哗哗啦啦冲得她手微微发凉,脑袋也快放空,陶思眠这才重新抬起头,对着镜子扯了扯唇角,转身出去。
大礼堂内,观众已经开始陆续进场,各式各样的闪光手牌和横幅把会场烘得温暖热闹。
“陶思眠,这里!”黎嘉洲先前给小姑娘发了微信,见人出现在路口,他立马站起来朝她挥臂。
不少人看向黎嘉洲。
陶思眠快步过来,拽着黎嘉洲坐下:“我拿的票我当然知道在哪里。”
黎嘉洲帮她把包放在椅子前:“你不觉得这样叫一叫很有氛围吗?”
陶思眠道了声谢:“不觉得。”
陶思眠说完便开始看手机。
黎嘉洲不恼,他总觉得小姑娘有点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他朝她坐近了些,然后不声不响把提前买来的奶茶插好搁在她手边……
喧哗声和掌声断断续续地充满了礼堂,直到典礼开始,陶思眠才端起奶茶喝了第一口。
“我会胖。”她皱着脸。
“不会不会,怎么胖都瘦。”黎嘉洲一边说鬼话一边悄悄看着小姑娘,他唇角扬着,心就放了下来。
典礼开始,有小品,有歌舞,每个人都是灿烂热烈的模样。
“毕业典礼最神奇的地方在于,好像化化妆出个节目就能掩盖掉自己四年挂过的科,逃过的课,”黎嘉洲作为一个过来人道,“保研的人会继续待在学校,出国的人也是,每个人都觉得毕业舍不得,但其实仔细想想,大学四年和自己关系真正亲密的朋友也没几个。”
陶思眠接话:“那你去年毕业有舍不得吗?”
黎嘉洲诚实:“没有。”
黎嘉洲问她:“那你高中毕业有舍不得吗?”
陶思眠也想了想:“没有。”
两人就像两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隔了一会儿。
陶思眠问:“那你有过舍不得的时候吗?”
黎嘉洲沉吟片刻:“有。”
陶思眠投以好奇的目光。
黎嘉洲想到当时的情景,整个人都笼上了一层淡淡的柔和。
“我应该没给你说过,我爸妈最早发家在A市,我在B市爷爷家长大,后来他们回B市了,但和A市一对夫妇关系还是很好,好到什么程度呢,”黎嘉洲道,“过年准备年货,最大最好的那份一定要给叔叔阿姨家,老家茶叶青了,全摘最好的烘了寄到叔叔阿姨家,叔叔阿姨家有个小女儿,可能比我小五六岁吧记不清了,叔叔阿姨本就娇惯,我爸妈还宠得要命。”
“过年红包我一千的话,那小姑娘就是五千,我妈给我买一套新衣服,那一定给那小姑娘买三套,”黎嘉洲失笑,“我那时候初中,青春期叛逆,觉得爸妈凭什么爱别人家小孩不爱我,没少欺负那小姑娘。”
黎嘉洲不急不慢地说,陶思眠就着舞台音乐安安静静地听。
黎嘉洲含笑:“但毕竟小,再怎么欺负无外乎也是打电话的时候凶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