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嘉泽被那双手轻拥入怀, 身前的怀抱像是一堵墙,隔绝了潮水一般涌来的不安,纪川辽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夹杂着一些愧疚……还有其他一些让禾嘉泽一时间无法读懂的情绪。
“我还在……对不起。”
可真相就如同童话故事里《蓝胡子》中那绝不能被打开的房间, 就算禾嘉泽手里拿着进入房间的钥匙, 纵使他好奇心使然想要去窥探房间里到底有着什么,可那扇门一旦被打开,纪川辽就再无法保证他的生命安全。
等待虽漫长, 终究有期限,约定的期限一到,那扇门会自动向禾嘉泽敞开,就连这点,纪川辽也只能只字不提。
如果能等到那个时候,是再好不过的,可眼下, 禾嘉泽似乎因为他私自与他人订下的规则备受煎熬, 已经到了极限。
纪川辽倍现艰难的开口道:“我只是想要一点时间, 然后和你一直在一起……如果你不需要我,我会……”接下来的话, 更是难以说出, 在短暂的平复后,他尽量维持稳定的语气:“让我再照顾你一段时间, 等你的眼睛好了, 我会在离开之前向你坦白。”
绷带下的双目张开, 这是个不必要却下意识的举动。
禾嘉泽说不出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的心情,只是浑身上下一阵寒一阵热,脑子化作浆糊一团。
难不成他是被一个妖怪拉着上演仙鹤报恩亦或者田螺姑娘的戏码?拆穿就要离开,谁会定下这种儿戏一样的规则。
他做勤劳的仙鹤,却让禾嘉泽掩耳盗铃。
如果严霁没有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他也不可能会遇到那么些离奇的骇人听闻的诡事,不必要经历那么多恶心的事件。
就算到了现在,禾嘉泽也看不懂他出现的目的,他隐瞒的同时织出的不是漂亮又值钱的布,而是打碎了他平静生活的棒槌。
就算到了现在,禾嘉泽依然还要伪装成一个傻子,故作不知的转移话题中心:“你是一个医生,所以等我复明了,就不打算再要我了。”
纪川辽:“不是的,是我瞒着你的……”
禾嘉泽打断他的话道:“瞒着我什么?我家里花了多少钱雇你来给我治病的吗?不管你在外面是什么身份,在这座岛上,你只是我家里花钱请来的下人,做好你该做的事就行了。”他说着,站起身来,紧接着被纪川辽伸来的手扶住,“浴室打扫干净了吗?我要洗澡。”
-
禾家人还是放心不下禾嘉泽,半个月后,禾父来到岛上。
半个月的时间足以改变许多事,比如说禾嘉泽模糊的视野,这双眼睛恢复的过于快了些,到现在他已经差不多能看清眼前事物的外形了,即便如此,禾嘉泽还是要坚持自己完全没有康复迹象的说法,拖延时间。
禾父到了岛上才给禾嘉泽打了电话,纪川辽将轮椅拿出来,扶着禾嘉泽坐上去,再三问道:“你要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等吗?”
禾嘉泽反问:“我是一个病患,呆在家里休息有什么问题吗?”其实就是想把纪川辽支开,趁机摸摸手机,“你怕我把轮椅开进水池里?”
实话实说,纪川辽的确有点放心不下,怕禾嘉泽骑着轮椅在家里搞事情。
他站起身道:“那你就在主室玩,别乱跑。”
禾嘉泽:“上厕所也要在主室吗?”
纪川辽回头看向洗手间:“要不……你呆厕所里玩吧。”
禾嘉泽:“我还可以在厕所里吃饭睡觉,那我当初只买个厕所不就行了?你怎么那么聪明?是不是要把马桶卸下来装上轮子,让我每天骑着马桶到处跑。”去厕所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