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嘉泽抓住了他的衬衫边角:“你说了在我的眼睛没有痊愈之前都会陪着我的,你说过的。”
纪川辽:“小泽,我得出去,因为这件事对你来说非常重要,我希望你能够早日康复。”他将椅子向前挪了一些,倾身向前,两人的额头相触,气息交织:“更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会回来的,好吗?”
禾嘉泽倏然起身,抬手挥落了桌边的杯子与餐具,稀里哗啦碎了一地,他的声音猛然拔高了音调,如同是在迎合那刺耳的破碎声一般:“我只是要你呆在这里——!!我就这么一个要求,这很难吗?!”喊出这句话似乎用光了他全身的力气,胸口不断上下起伏,“除此以外,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事比这更重要。我,只要你呆在这里。”
一旦提到与出岛有关的事情,禾嘉泽的态度就会瞬间做出转变,上一刻两人之间的氛围还相当温存,而后他反复无常的情绪变化将蒙盖在表面上那层平静的假象彻底打破。
崩溃、暴怒、绝望,好像没有一个词可以准确的描绘出禾嘉泽此刻的心情,他推翻了手边一切能够触碰到的东西,灼热的液体溢出眼眶,在短时间内沾湿了衣襟。
他随手抄起乘着小半壶柠檬汁的玻璃瓶,在将那瓶子朝纪川辽丢出去时,禾嘉泽也根本没有去细想自己拿着什么,又抛出了什么。
在那东西脱手而出后,他蹲坐在地,将脸埋在双手之间,嘶声道:“滚!滚啊——!”
纪川辽怔住了,一时间没有想到该用什么办法去安抚禾嘉泽,也没有躲过那玻璃壶,被砸着时,只是轻微的疼痛,那瓶身撞击在他的太阳穴处,一声脆响,玻璃制的瓶身粉碎,锐角在他的额角与眼下方处留下浅浅的几道伤口,渗出金澄的血液。
在不确定靠近后会不会更加触怒禾嘉泽的情况下,他本能迈开脚步,走到了禾嘉泽身边,蹲下身去将他整个圈抱住。
在触碰到禾嘉泽时,从手臂传来轻微的颤动。
纪川辽闭上双眼,下巴抵在了禾嘉泽的头顶处,心底所有的情绪凝聚在嘴边,仅仅汇聚成四个字:“小泽,别哭。”
无力感油然而生,他束手无策,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偏偏让禾嘉泽变成这副模样的人,也是他。
或许是生不逢时,让他在没有成为独当一面的存在时,却遇到最喜欢的人,可如果不是这样,也不会有他们最初的相遇。
遮掩在面前的双手绕到了纪川辽的脖颈后,禾嘉泽跪坐在地,将全身的重量都施压在了纪川辽身上,用泛着沙哑的嗓音低声念道:“不能走,你不能把我一个人扔在这个岛上,我只有这一个要求……别走,我求你了。”
纪川辽用衣袖轻柔的擦拭去禾嘉泽脸上的泪痕:“我没有要走,只是去找些东西,就像我会去牧场那里一样,我会给你带喜欢的东西回来。”另一只手落在禾嘉泽的背后,在他脊背处拍抚不断,语声轻缓宛若山间溪流,试图带走那些不安的因素:“别哭了,你还记得这句吗?等我把那些人赶跑,我就回来找你,你要带我一起回家。”
禾嘉泽面色茫然懵懂,显然这句话是有人对他说过的,或许也只是在电视里听到过的台词,到底是想不起何时所闻,然而躁动不安的黑色情绪却莫名其妙的有所平息。
纪川辽凑近禾嘉泽嘴角边,亲吻轻触即止:“该睡觉了。”
禾嘉泽连连摇头,侧面贴向纪川辽的手掌,多余的眼泪顺着湿濡的眼角淌落在纪川辽的掌心里,灼热了一瞬间归于温凉。
原本想将他抱回到楼上,见他摇头,纪川辽无可奈何,留在原处,他调整好坐姿,方便禾嘉泽靠在他身上。
起初禾嘉泽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