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可莫要见外”
裴延休听得这话,当即露出警惕之色,婉拒道,“呵呵,本将才疏德薄,麾下兵马,也是不成个样子,相王殿下厚谊,本将怕是无福消受”
刘芳敏心中暗叫不好,他把握了裴延休虚荣的弱点,一时操之过急,忘了他还是个胸无大志的软骨头。
心念急转,刘芳敏将话头又扯了回来,“大将军,下官以为,便是军力孱弱,才更要庇护起来,免遭冲击杀伤,这般将您所部挺在前头,实在不是个好分派……”
“下官可还听闻,右豹韬卫的建制,眼下也不全乎,分了些出去给武将军,既是弱旅,为何偏要如此折腾?”
裴延休闻言,登时坐直了身子,“郢国公吩咐过,此事分属机密,不得外传,不知刘郎中如何得知?”
刘芳敏啜饮了口茶水,说得似是而非,极尽暧昧之能事,“大将军,下官来此之前,先去了焰火军营地,趁着郢国公外出公干,郁林王单独与下官会了面……”
裴延休脸色微变,眉头缓缓皱了起来。
“大将军,恕下官交浅言深……”刘芳敏说到这里,顿了顿,这话仿佛有些熟悉,好像才对李景荣说过,轻咳了声,略过瞬间的尴尬,“所谓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旁人军力如何强且由他,旁人前途如何光明也由他,但欺上门来,一而再,再而三,却不是长久之道”
“您方才也说过了,军中实力为尊,实力不济,又饱受欺凌,一旦人心散佚,大势便去,大将军这位子,要如何才能安稳?”
裴延休眼睛凝视着他,沉默了好半晌,“刘郎中,本将世代官宦,家声远扬,身负重担,不得不如履薄冰,谨慎行事,冒险之事,切莫再提”
“大将军谬矣”刘芳敏笑容更深,凑近了一些,轻声道,“下官身世比不得大将军显赫,家中族中,老老小小也不下百余丁口,更不敢赌上身家性命,天塌了,自有个子高的顶着,郁林王不甘军权旁落,对此事颇为热衷,我等只管顺风扯旗便是……”
裴延休眉头跳了跳,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我军中,有九曲侯……”
“大将军勿忧,此事交由我来处置,一两日之内,不见成效,下官方才所言,您尽可当做未曾听闻”
刘芳敏大包大揽,义薄云天。
裴延休色厉内荏,本就缺少主见担当,见他这般作态,心下更是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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