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容峥目光冷静地看着他,并伸手理了理他的前襟,“如果你是抱着想压我的想法,我只能很抱歉地告诉你,绝不可能。”
祁楚修静静地看着他。
“我虽然还没有对谁家女子动过心,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我自己……”容峥淡笑,笑容透着冷沉冰芒,“绝对是个正常的男人。”
祁楚修闻言,眼底微光轻涌。
“想要跟我发展一点特殊的关系,也不是不可能。”容峥眉梢轻挑,嗓音低沉决绝,“但不能太过认真。”
意思很明白,就是别指望他跟他如夫妻般一生一世。
祁楚修眼底光芒冷了下来。
“另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永远不可能做下面的那个。”
容峥伸出修长食指,漫不经心地挑着祁楚修的下巴,“楚修,你是个聪明人,也应该了解我的性情……我,容峥,绝不可能如女人那般,雌伏于男人身下。”
说罢,他站起身子,微微退后一步,表情再没有丝毫玩笑成分:“以后我要娶妻,希望你别再从中干涉,否则你该知道,我心狠起来的时候,可是连六亲不认的……”
拖长的余音里透着清晰的冷意,绝不是虚张声势,而是这个男子的本性毕露。
没错。
祁楚修跟他一块儿长大,两人青梅竹马,所以比任何人都了解他。
心狠手辣的时候,容峥可以六亲不认。
而倘若触碰了他的底线……
祁楚修沉默,心里却在想,这何尝不是他没有答应容情条件的主要原因?
如果他跟容情做成了交易。
最后他跟容峥之间,只会是两败俱伤。
“你自己想想吧。”容峥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祁楚修的书房。
祁楚修没说胡,也没阻拦他。
只是坐在椅子里,安静地看着他走到门口,看着他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然后独自一个人倚在椅子上,单手撑着下颔。
俊雅的眉眼一片沉静幽深。
……
明日一早就要整军出发,南谨从军营里离开的时间比较晚。
到了帝王寝殿,已经是戌时三刻。
苍聿沐浴更衣之后,着一身轻薄的衮衣侧倚在龙榻上看书,眉眼矜贵淡漠,透着禁欲气息。
亭修安静地候在一旁。
南谨走进殿内,亭修抬眸看了他一眼,躬身行礼之后,就无声地退了出去。
苍聿微微抬眼。
南谨一身黑色长袍,身姿笔挺地站在那里,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苍聿放下书卷,朝他招手,“晚膳吃了没有?”
南谨走到榻前,屈膝半跪下来:“在军营里吃了。”
苍聿嗯了一声,也没说什么,“去沐浴吧,今晚早些休息。”
“是。”南谨点头,起身离去。
一炷香时间之后,南谨穿着一身白色里衣回来,安静地上了龙榻。
苍聿挥袖灭了灯火,转过身,把青年揽在臂弯,轻嗅着他身上干净的气息:“记得朕的规矩,永远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黑暗中,青年温顺地点头:“嗯,南谨记得。”
苍聿没再说什么,也什么都没做,就这么拥着他,安静地阖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