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三弟是永远都站在你这一边的。”贤王悄没声儿的,给烨王加着筹码:“便阴山王府一脉,也会一心一力,支持于你。你若怕老四掌着禁军,夜长有变,三弟此时就可以给杜虢飞鸽传书,叫他驰援长安。”
虽说觊觎帝位,但是烨王脑子不是清醒的:“兄弟间的事情是内斗,千万不可轰传出去,杜虢狼子野心,绝不可此时再叫他到长安来,咱们还是安生等皇上成谕的好。”
“你也真是的,打人就打人,烨王腰那般的粗,屁股上肉也多,你好不好的,为甚非得要打他的脸?”罗九宁原本是和烨王妃跪在一处的,膝盖缓缓挪着,就挪到了裴嘉宪面前。
殿廊下低垂着的宫灯照在她脸上,晕染着朦胧的暖光,她穿着件白底红面,绣着百蝶穿花的缂丝质大袖,半嗔半俏的眸子扫过来,却是瞪了裴嘉宪一眼,哑声道:“我都想好了你登基那日,自己该穿什么才好,看来,这一回你是无望于皇位了。”
北宫之中,只怕杜若宁也要笑断气儿了。
“阿宁。”裴嘉宪身材高大,便跪着的时候,也比罗九宁高出许多来。他缓缓凑了过来,声音亦是轻柔无比:“孤也以为,皇位非自己莫属,如今看来,咱们得俯首作臣子了。”
“你不悔?”罗九宁反问。
烛光下裴嘉宪眉温眼弯,笑的格外动人:“不悔。”
那本书里曾说,裴嘉宪登基之后,最信任两个文臣,一个是中书侍郎顾泽海,另一个则是尚书省侍许芳林。
许芳林其人才高,但性子古怪冷漠,而他的妻子顾倾城,原是大家闺秀,也不知怎的,据说是俩家婴儿错抱的,最后找到亲生父母,竟是一对商门夫妻。
那顾倾城从大家闺秀落为商户女之后,才嫁的许芳林,因其天性泼辣,俩人没少抖嘴打架,有一回顾倾城挨了打,一状告到裴嘉宪面前,裴嘉宪是当着朝臣的面扒了许芳林的裤子,命太监将其给揍了一顿。
他的原则,就是任谁能打谁,都不能打女人。
咬唇笑了笑,罗九宁道:“徜若烨王还能容得下,咱们就住在洛阳,徜或他容不下咱们,天宽地广,你也勿要再贪恋个王位,往后,我……”
裴嘉宪唇角勾的愈发的弯了:“你待如何?”
罗九宁一只小手自身后缓缓的移着,凑到裴嘉宪的身后,摸到他粗茧的指萤,用自己细软的指腹轻轻摩梭上去,一点点的轻扣着他的指心:“我作个女郎中,养你。”
宫灯中的烛花忽而啪的一声爆,廊庑下兜然一亮,裴嘉宪反握上罗九宁的手,哑声道:“好,那从今往后,孤和壮壮,就都交给你了。”
且说另一厢。
裴琮一直都想骗走小壮壮那串雕着天龙八部的青金石串珠儿,但是,一直以来都找不到法子。
就比如说,他说:“壮壮,咱们比赛拿花生投壶,一人十枚花生,谁输了就要把自己的串珠给对方哦。”
壮壮说行吧,你先来。
裴琮总觉得一个两岁孩子,肯定比不过自己,命宫人摆了只铜壶,站在六尺线外一只只的投,投进去了八枚,便得意洋洋等着壮壮来投。
须知,罗九宁制药的时候,总喜欢把壮壮带在身边,而壮壮和小阿媛两个闲来无事,最喜欢的游戏就是投壶,他每每总能把阿媛给赢哭的,又岂能不会玩这个。
两只小憨胖的手儿,壮壮站在六尺线外,糯米似的白牙咬着红唇,一枚又一枚,全神贯注,他竟是十枚全都投了进去。
一把抓过裴琮的串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