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嘉宪闷声动了半夜,直到身下的一妻子撑不住,哀哀求饶了也不知多久,才意犹未尽的翻躺了下来。
“那我明儿一早就收拾细软?”罗九宁掰着手指头, 仔细的算着:“伴月你若不想带她, 我打发她一笔银子, 叫她自立门户去。至于丫头们,我也私底下一人打发一笔银子, 等咱们走后,她们也好有个着落。”
裴嘉宪莫名觉得可笑, 但是,皇帝冷眼如炬的看着了,那个争字,只能刻在他心里, 至少在皇帝死之前, 他是绝不能透露给任何人的。
所以,他道:“横竖父皇尚且康健,你自在府中安心的, 和壮壮过你们的日子便可,走, 或者留, 孤自有孤的打算。”
身侧软玉温香的小王妃又凑了过来, 于他颊上吻了一吻。
“如何,方才一回,你竟没够?”裴嘉宪惊问。
屏风外的烛光照进来,小王妃贝齿红唇,一脸惺松的欲意就偎了过来:“徜或真要逃命,半路那有共宿的日子,倒不如趁着如今咱们还有处可栖息,顺势就多来一回?”
好歹也是拥兵一方,洛阳还有十万兵的肃王殿下,听她的意思,竟是真要一家三口背着囊袋逃难了一般。
裴嘉宪听她说的有趣,也是哄罗九宁哄上了瘾,遂又重新身上来:“正好,那咱们就再来一回。”
岂不知,正是因为他这般的不坦诚,以为不过玩笑,过分的自信,得害的罗九宁受一回,生死之险。
这一场暮春交着初夏的细雨,足足下了八日,天光才放晴。
“刚才宫里传出来的旨意,皇上卧床几日,也犯上褥疮了,太后娘娘自己还病着呢,托我来问娘娘一句,那薄药您究竟能不能治出来?”王伴月亲手搭帘子走了进来,就问罗九宁。
罗九宁这些日子患上了春困,总是个睡不醒的劲儿,眼看日烛高起,还在床上偎着呢。
“十年的竹叶青难寻,我到此时还未找到了,没有药,就好比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那药我想制也制不出来啊。”罗九宁说着,重又躺回了床上。
“要我说,你就不该一直纵着王爷,他夜夜回来你都在叫水,你是铁打的不成?”王伴月掖揄道。
罗九宁也觉得这阵子裴嘉宪贪,自己也太贪了些,害的她总是腰酸腿困,白天都懒怠起床,有时候一整日都歪在床上。
“烨王妃派了两个嬷嬷来,说是要见你,你看要不要见?”王伴月又道。
罗九宁还未说话,正在一旁和媛姐儿两个专心研究围棋的壮壮大叫了起来:“见,见,壮壮要哥哥。”
哥哥会下围棋,并且籍着围棋赢走了他的串珠儿的事情,壮壮还没忘记了。
他跟着自己的半调子师傅,姐姐小阿媛苦学好几日,正准备要跟哥哥比上一场,听说烨王府的人来了,岂能不高兴?
“咱们王妃说,娘娘不是在找泡了十年的竹叶青蛇吗?济民药斋里恰有那东西,王妃不防过去看看。”烨王府的来人,恰是烨王妃的贴身嬷嬷胡氏。
罗九宁道:“那我叫伴月跟着你到济民药斋,一起去取,如何?”
胡嬷嬷笑的颇有几分不自然:“倒也行,只是,咱们王妃今儿亦在济民药斋,正在等着娘娘您呢,她有些明面上不好说的私话儿,要于您说叨说叨。”
罗九宁记得那济民药斋的掌柜萧辞,自己一直以来怀疑他就是萧蛮的,但是,裴嘉宪曾去追查过,最后不了了这了。
而烨王则一直拍着胸脯保证,说萧辞是自己看着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