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掉了, 逃不掉了, 他被这种触电一般感觉击溃了——直直地望着舞台上的林冬, 一个个充满感情的音符或急或缓的, 统统灌入他的内心, 滋生出波涛汹涌的浪潮来,直至音乐停止了,他还怔在当场,周遭沸腾的呼喊声也没能打扰到他。
他喜欢上林冬了。
他真的喜欢上林冬了。
努力了这么久,还是印证了这个事实,他喜欢上了林冬,他摆脱不了, 怎么办?
“兴河。”蒋小军这时候开腔喊:“兴河!”
穆兴河未动。
蒋小军用力地推了穆兴河一把。
穆兴河一个踉跄回神儿,看向蒋小军。
蒋小军问:“你怎么了?”
穆兴河说:“我、我我有点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有点头晕。”
“怎么回事儿?”
“可、可能、可能也要感冒了吧。”
“那你忍一忍?”
“我、我不忍了吧,我想先回家。”他现在心里很乱, 情绪也低落,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 想要静一静, 但是静一静之前, 还是不忘说:“你在这儿等冬冬, 天黑了,你们骑自行车慢点, 一定顾好冬冬。”
“知道了, 你自己骑车也注意安全。”
穆兴河把捂在衣兜里的两个包子, 塞给蒋小军, 抬步走向班主任,和班主任请了个假,到操场取了车子,推出学校外,长腿一迈,坐了上去,踏着学校内隐约的喧闹,慢悠悠地骑着自行车朝锦里小镇驶。
如今已是秋季,清风中带着凉意,呼呼地吹到穆兴河的脸上,他清醒片刻,又再次陷入刚才的情景之中,在那情景之中他走过枯萎走过荒芜走过黑暗,看着充满希望的绿意中冒出鲜艳的花骨朵儿来,花骨朵绽放、盛开、凋零,成就累累硕果,发现金灿灿的光芒,光芒尽头站着林冬,林冬浅浅一笑……他的心就不属于自己了。
是的,他的心不属于自己了,属于林冬了,可是林冬是个男生,他该怎么办……他突然发狠了蹬自行车,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他满头大汗地到了家。
在爸爸妈妈催促下,麻木地洗了澡,而后躺在床上发呆,接下来的几天突然变得寡言,一个国庆假期之后,林冬贺小川从小川奶奶那儿回来,喊穆兴河一起看电影,可是穆兴河拒绝了,两人喊着奇奇和蒋小军一起在家看碟片。
奇奇开口问:“林冬,兴河怎么了?”
林冬反问:“什么怎么了?”
“你没有发现兴河最近老走神儿吗?”
“有吗?我最近都在姑姑老家,没见着兴河。”
“那你就不知道了。”奇奇是知道的,国庆假期他和蒋小军去了趟乡下,待两天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找穆兴河玩耍,穆兴河兴趣缺缺,最后干脆不搭理他和蒋小军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转头看向蒋小军问:“哥,兴河怎么了呀?他都不出来和我们玩儿了,不是说好的,一起去你们学校食堂吃饭的吗?什么时候去啊?”
蒋小军给奇奇一个白眼。
奇奇识相地闭嘴了。
林冬转向蒋小军,问:“小军,兴河怎么了?”
蒋小军挠挠头说:“没事儿吧。”
“那他怎么都不出来玩了?”
“可能晚上又熬夜看漫画看书了吧。”蒋小军为穆兴河解释。
林冬想想也是,穆兴河要是发现一本好书一本好漫画,总是喜欢一口气看完,偶尔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