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景盛帝反应过来时,昭亲王已经放手了,而傅天明则抱着自己的右手跪趴在地。昭亲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的傅天明,警告道:“再有下次,本王就把你扔进炼丹炉里炼成灰。”说完他就走了,真的是皇宫是他家,来去任由他。
景盛帝神情复杂地看着远去的昭亲王,他觉得他也许真的是过得太顺遂了,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是安于享乐,登基二十年,可这二十年他到底做了什么?
赵寅讽刺地看着还起不来的傅天明,一颗墙头草罢了,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皇上,臣府里还有事,就先告退了。”他朝景盛帝拱了拱礼,也不等景盛帝应允,他就转身离开了。
昭亲王回到王府,就去了清晖园,至于今天的事情,他并不准备让他媳妇知道,免得她上火。清晖园里,五娘正在盘检京城商铺的账目。昭亲王进屋后,就坐到了五娘身边,环着她的腰身:“媳妇,你这几天让人把寿安堂收拾出来。”
五娘拨着算盘的左手一顿:“你是准备要接母后回来吗?”她私心里是希望能把太后接到王府来的,毕竟在王府里,他们才能更好的奉养她老人家。
“嗯,”昭亲王的下巴抵在他媳妇的肩上:“皇帝要给母后大办寿宴,我这个母后亲子总不能拦着吧,既然他那么想要母后回来,那就回来吧。”
“那咱们把母后先接到王府住着,只是这样一来,皇宫里,咱们总要做些手脚才行,”五娘开始继续拨弄起算盘来:“深宫内院的,里面不知道藏了多少冤魂。”
五娘这么一说,昭亲王就凑过去在她的脸上大力亲了一口:“还是你想的周到,咱们就按你说的办。原本我还想让人去吓一吓皇帝的,让他破点皮伤个脚什么的,现在暂时是不用了。他那么敬畏鬼神,那咱们就装神弄鬼。”
“你说小算盘跟小秤砣是跟着咱们住在清晖园还是让他们跟母后住在寿安堂呢?”五娘想到不用再跟两个小胖子分开了,就连打算盘的手都灵活了不少。
昭亲王趴在他媳妇身上:“还是让他们跟母后住在寿安堂吧,我跟你说,其实母后并不喜欢清静,她以前只是不得不清静罢了。”
五娘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在乐山上,太后可喜欢一家子人聚在一起说说笑笑的了,也许她老人家只是习惯了清静,但习惯了并不代表喜欢:“我就怕到时小算盘跟小秤砣太闹腾了,扰了母后。”
“不会的,”昭亲王想到自家的两个小胖子,心都是暖的:“他们都很好。”他幼时得不到的,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也跟他一样,他要给足他们爱跟安稳。
这日天阴阴沉沉的,刺骨的北风刮得呼呼的,昔日繁荣鼎盛的韩国公府,现在已经是门可罗雀了。京里都在传,韩国公府一门死得冤枉,而至今凶手仍未被捉拿归案,以致韩国公府冤魂不散,每到晚上就开始啼哭不已。
“吱呀……,”韩国公府有些斑驳的府门从里面打开了,一辆青布马车慢慢驶了出来,后面跟着的是一副副由牛车拉着的黑色棺木,逸王早已等在了一旁,他今日并未骑马,而是徒步跟在了青布马车边。
这一日的京城是安静的,京城里的百姓虽然没有侍卫拦着,但他们依旧自动自觉地给韩国公府让出了一条道。很多围观的百姓都红了眼睛,那些杀千刀的,怎么就能做出这天理难容的事儿呢?
西十里亭,五娘夫妻到的时候,镇国侯已经在了。
五娘上前去给镇国侯问安:“舅父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