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里的女眷基本都已经移步碧霄宫了,太后来到小书房,抽出摆放在书架上那本旧了的佛经,打开,翻到中间那一张都快被她磨破了的书页,上面一个大大的忍字:“忍了都快一辈子了,今天终于要结束了。”她合上了佛经,又把它放回了书架上。
太后在五娘眼里一直都是一位慈祥、温和的老太太,可此时她给五娘的感觉,这就是大景最尊贵的人,高贵端庄,不容侵犯。
正午时分昭亲王跟景盛帝搀扶着太后进入碧霄宫,而五娘则牵着小算盘,凤一抱着小秤砣紧跟其后。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百官齐鸣,震耳欲聋。以前五娘是跪在下面的一员,现在她带着孩子站在她男人身边。
景盛帝先扶着太后坐下,后才在龙椅上落座,昭亲王拉着五娘也跟着坐下了,小算盘倚在他祖母怀里,两只眼睛滴溜溜地注视着下面。
“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百官起身后,就在各的位置上落座了。
此时五娘也算是明白为什么人都喜欢往高处爬了?因为站在高处,这视野是当真好,一眼扫下去,底面人在干什么,是一目了然。
寿宴刚刚开宴,敬完了两轮酒,舞池里就上来一群舞伶开始翩翩起舞。五娘招过小算盘喂着他刚吃了一口羹汤,就扫到殿门口慢慢走过来的三个人影,便弯嘴笑了,好戏终于要开锣了。恩怨情仇,今天就摆出来让大家断断,免得有些人总觉得自己最委屈。
“臣妇赵韩氏有冤要诉,恳请皇上请天下百官为臣妇作主,”韩氏刚进入碧霄殿,就声泪俱下地跪地上了,她再次大声,几乎用吼:“臣妇赵韩氏有冤要诉,请皇上请天下百官还臣妇一个公道,臣妇死而无憾。”
太后放下了手中的银筷,瞥了一眼身子僵硬的景盛帝,不禁轻笑一声,对着那些已经被惊到的舞伶说:“你们都退下吧,让后面的伶人也都回去歇息,今天这戏有人替他们唱了。”她等了很久,人终于来了。
等殿内恢复了平静,景盛帝才出声:“殿下何人,为何敢在这如此大声喧哗?今日是太后寿宴,你们这般哭泣成何体统?来人啊,还不将她们……”
“好了,皇帝你也不用再演了,哀家看了没觉得好笑,倒是讽刺极了,”太后看都不看景盛帝,她笑着对跪在殿下的三人说:“哀家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没死心。看来,这富贵荣华在你眼里,真的是比命还要重要。”
韩氏今天没再盛装打扮,一身淡紫色襦裙,外面搭了件银鼠皮袄子,身上也是干干净净,没戴什么首饰,就连发也都只用了一根白玉簪给固住了:“多年不见,没想到太后娘娘还能记得臣妇,这是臣妇的福气。”
看着周作灵那身明黄色凤袍,韩氏几乎用尽全力才压抑住自己没跑上去撕了她。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旧是这般尊贵从容,即便容颜已老,可她身上的那份贵气掩都掩不住?为什么老天这般厚待她,为什么?
“那还得亏赵毅死了,不然哀家就是再不想看到你这张脸,也很难避过,”太后见小算盘挪过来,便抱着他坐在她的腿上,一脸慈爱地帮他把虎头帽给戴戴好:“你今天这般过来,是为了什么?让哀家来猜猜,”她看向皇帝笑了:“皇帝,今天是哀家寿辰,你还没给哀家拜寿呢。”
五娘闻言,便起身抱走坐在太后膝上的小算盘,小算盘还小,他一脸莫名地看着他母妃,这样挪来挪去,真的很有趣吗?
景盛帝身子一震,后看了看殿下的韩氏,便起身来到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