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愣住了,就连哭都给忘记了,不很快就回神了:“你自己生了儿子,就不把他当人了,有你这样恶毒的吗?”她有找回了思路,接着往下走:“你忘了当年为了保住在宫里的地位跟恩宠,你是怎么从我身边将他抢走的吗,那时你又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越说越顺口,越说越激动,韩氏的泪顺着脸颊流到下巴,跌至地面:“可你后来是怎么做的?他还那么小,你就对他不冷不热,为了孩子,我觍着脸时常进宫来看他,可是即便这样,你依旧视他如草芥,我后悔了……”
“所以呢?”太后的面上依然带着淡笑:“你现在想要认回他,可以,哀家不拦着。”
殿下的文武大臣,脸色变了,按韩氏那般说法,皇帝根本就不是皇家血脉,那……那太后岂不是为了荣华混肴了皇家血脉,这……
有几位言官想要出列,不过却都被家里跟着来的内眷给拦住了,这当御史当傻了吧,读了那么多的圣贤书,怎么就不知道什么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不瞎的,谁瞧不见太后身边坐着的那位,看看人家,韩氏都说到这份上了,依旧抱着儿子说悄悄话,没点准备的,谁能这么淡定?
文武百官这么死板板地坐着,好像真的是在看戏一般,韩氏就顿觉不好了:“你以为皇帝是奉国将军府的孩子,你错了,皇帝是我跟先帝的孩子……”
莫氏磕瓜子甚觉口干,刚喝了一口水,就被韩氏这句话给刺激得喷了出来:“咳咳……,这……我就说这韩氏长的就像个万人骑的,还真是千人睡的。”
瞬间,殿里的那些官家女眷面色都不好了,这太后可是先帝的原配嫡妻,现在这皇帝竟从原配嫡长子变成了奸生子,她们不约而同地看向边上的男人。
“哎吆吆,看我听到了什么?”米氏笑看着跪着的韩氏,带着不屑:“你这哪是皇帝生母,怕不是跟皇帝有仇吧?还有那死了的奉国将军赵毅,我就想知道一点,赵毅死的时候知道你给他找了一那么厚背景的连襟吗?”
“奉国将军府百来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名声,算是毁于一旦了,”风渺渺喝了一口红枣枸杞茶:“你说了这么久,无非就是想要认回皇帝。我倒是想问问你是想认回做皇帝的儿子,还是只想认回儿子,不管他是不是皇帝?”
韩氏懵了,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忍不住看向赵寅,这……这……
“你的故事说完了,现在应该轮到哀家了,”太后脸上没了笑,只有恨:“在这之前,哀家要向在座百官坦承一件事,皇帝的确不是哀家生的。乐山大慈恩寺的后山,那里有一座小小的孤坟,里面埋葬着哀家的嫡长皇子景元曦,还有哀家对景室皇朝所有的情。”
太后没有像韩氏那般痛哭流涕,她高抬着头,双目俯视坐在下面的人,泪也只是默默地流:“韩秋儿,你知道哀家是什么时候知道你跟先帝有奸情的吗?”
“我跟先帝是真心相爱的,我们……我们相约白首的,”韩氏还在挣扎,只是没有人觉得她可怜。路都是自己走的,那么路的尽头是什么,是好是坏,也只能自己承受。
“比你们想象的都要早,”太后嗤笑一声:“在你们把哀家当傻子一般对待的时候,殊不知,在哀家眼里,你们比那戏文里的丑角还不如。哀家刚怀上曦儿时,就已经知道先帝在骗我,只是那时候哀家年轻太傻,坚信‘虎毒不食子’,何曾想到那少有的例外却被哀家遇见一个。”
下面的大臣又有些坐不住了,太后扫了眼底面的人:“花儿,把证据呈给在座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