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天出去找一个人,那人是个老中医,以前祖上当过御医的。因为小曦上次从黔省带回不少稀有珍贵药材,我收拾整理了一下,想想这个年月,人活着都有点不踏实,药材眼下收集得好好的,指不定哪天又给散落了,都是珍贵难得的,多可惜啊?还不如尽快制成药丸,也好保管。”
沈毅晖点头赞同:“那么找到老中医了吗?”
“找到了找到了。唉,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啊,倒是还能守着老宅子住着,但每天要自省,还要接受人民群众的监督和……呃,反正往来的人都得是身家清白才行,不能出什么问题。这不,我和你们郭大爷就是工人阶级嘛,去找老中医拿点草药吃吃,嘿嘿嘿!”
“配药丸子的药材都齐全吗?”沈毅晖又问。
“齐了,都齐了的……哟,看看你们外婆出来了,怕是又要说我们出去就不知归家,快快进去吧!”
林思贤本还想跟孙女婿再多说些,看见廖淑怡从门里出来,就打住了,催孙女和孙女婿赶紧进屋,免得老老小小都落埋怨。
廖淑怡却很给面子,没有埋怨谁,只笑咪咪地招呼大家快进屋,林曦走进去,看见满桌子好饭菜正温热着,还煨好了一锅鲜美的蘑菇鸡汤,难怪外婆这么高兴,原来是刚好饭熟,吃的人就回来,踩准点了。
晚饭后,又摆开茶桌大家围着喝了一通茶,郭仁义就要回家,林曦进屋收拾出一包东西给他带回去,说是今天在百货大楼买的,郭仁义打开看,里面除了些糖果饼干,还有好几件新的线衣汗衫,不由乐了:“小曦是看我和外公今天穿成这样,可怜我们俩,给买新的了。”
林曦说:“没有啊,我和毅晖先在百货大楼买东西,回来才看见你们——其实你们那样穿挺好,看着好凉快哦。”
大家听了都哈哈笑。
深夜躺床上休息,沈毅晖顺猫毛似地一下一下抚摸林曦头发,语气平淡地说道:“我一直想问你这件事来着,听外公说过,你从黔省托运了一些粮食回来,但你的调查资料说明,你学不来农活,挣的口粮都不够自己吃的;现在外公要配药丸,用的是你从黔省带回的贵重药材。你给我说说,怎么弄的粮食和药材?不可能是你跑进深山老林子找寻到贵重药材,我知道,你上山砍柴都能把自个脑袋摔出个窟窿!”
他扒开头发,手指轻轻摸着光洁额角上一道淡淡的印痕:“在这里。”
林曦:“……”这家伙是闲得太无聊了吧?
既然他问,那她也该趁机透露一点:“就是你想的那样,凭我一个弱女子,是不可能跑进深山老林采药材的。粮食和药材,都是从黑市得到的。”
“那把匕首也是?”
“对,你但凡在家里看到些奇怪东西,都是!”
沈毅晖捧着她的脸,微微用力免使自己的手发颤:“混黑市的,大多数都不是良善之辈,尤其在贫困地区倒卖粮食和贵重药材……你怎么这么大胆?都不知道害怕的吗?”
四目相对,林曦清楚地看到他眼中深深的心疼和后怕,她内心感动,伸出手抚摸他的脸:“我知道黑市可怕,可是那个时候我不得不大胆,不然活不下来!汪莹不仅克扣我的安家费,还掐断我和海市的一切联系,她就是要让我在山里自生自灭,她骗我去下乡,条件是给外公外婆换个轻松点的工种和相对好一点的住处,但我走后,她哪样都没做到,反而更加重迫害,孙冰雁和梁建国好上了,要订婚了,就故意写信告诉我,一是炫耀,二是想刺激逼疯我……还多亏她告诉我外婆病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