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他真的不是”
师父和蔼地笑着,他须发早已全白,宛如一位世外高人,他问“怎么,剑穗都送了,现在反而不好意思了”
说完,他便笑着朝教主点了点头,看向这个小辈的神情也很是慈爱。
教主一头雾水,忍不住问“前辈,您说的剑穗是什么意思”
背对着人的沈濯甚至慌到没察觉他的前来,听见熟悉的声音才猛地僵住了脊背。
师父捋着长须,慢条斯理地同人解释玄云宗以剑穗定情,教主当初重伤被救回来的时候,整个宗门的人都看见了挂在教主腰间的,属于沈濯的,只有命定伴侣才能碰的剑穗。
教主一听,整个人都懵了。
这个被沈濯当做剑穗用的小巧荷囊里面装的正是救了教主性命的那枚雪莲子。当时教主吃下雪莲子之后,就把荷囊小心地收了起来,打算等寻到同等珍贵的东西,再还给沈濯做回礼。
他怎么也没能想到,自己吃个解毒的伤药,居然把人家留给命定伴侣的定情之物给吃了。
见教主如此错愕,师父还耐心地宽慰他,让他不必在意身份差别。玄云宗远居雪山,罕少入世,更不会参与正魔两派之间的争斗,两人无需在意外界非议,只需听从内心即可。玄云宗永远是他们的家。
不远处的几位核心弟子听见,也纷纷开始催促起了还在僵化的沈濯。他们大多是沈濯的亲师弟,言语间也更加恳切。
“大师兄,别犹豫了,这种事可不能耽搁啊”
“对啊对啊,我们好不容易才把凌哥留下来的”
沈濯皱眉看了他们一眼,等一众师弟都噤声之后,他才转头轻咳一声,对师父道“师父,此事真相并非如此,只是弟子莽撞”
他说话时虽然看起来已经恢复了寻常音色,却从始至终没有敢往一旁的教主这边看一眼。
“凌弟只是为雪莲子所救,弟子原本已经差人将他送下山,他对剑穗一事并不知情”
从头至尾,沈濯都没有和教主说过雪莲子的珍贵,更没有说过剑穗定情一事。为了不给对方压力,他直接同意了对方离开的事,后来听闻教主想留下观礼,也只想着让人见证之后便送人离开。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家的师父和师弟居然把这些事一五一十地全抖露在了教主面前。
一旁听着的教主原本正被突如其来的庞大信息量冲击得头晕眼花,但他的注意力却突然被沈濯吸引了过去
一贯淡然自若、一人独面上百匪徒依旧游刃有余的沈濯,此时却像是被那件貂皮大氅热到了一般,说话之间,居然被熏红了一张俊脸。
这场误会实在有些冲击过重,若是教主脾气再爆一点,约莫此时当场就该和沈濯一刀两断。
但他没有。
教主看着脸红的对方,本想故作轻松地调笑两句,结果话都没说出来,自己的耳朵也居然也被红了。
他从来都不知道,脸红这件事居然会和瘟病一般,如此迅猛地传染开来。
最后,虽然宗主夫人这个名分没有在宗主继任仪式上被正式定下来。但教主也没有当场离开。
等终于摆脱了一对视就说脸红不出话的莫名怪病之后,他和沈濯做了约定,等五年后帮沈濯采了新开的雪莲子再离开。
结果五年之期尚且未到,剑穗的事却已经坐实了。
只是五年之后,江湖形势越发紧张,各派事故冲突频发。正道内部也不再安宁,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发不小的摩擦,再加上各种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