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听教主提起沈濯继任宗主的大典时,小少主就特别留意过当时教主与沈濯相视脸红的场面。他对父辈的感情并无其它意见,只是觉得,轻易脸红这件事,实在有些难以代入到与他生活了十六年的父亲身上。
结果在来到玄云宗之后,小少主却被彻底刷新了这个观念。从沈濯清醒的当天的对话,到教主解释初识当晚沈濯的热情,乃至于到小少主之后的有意观察中,他才发现,教主在沈宗主面前脸红的次数简直不胜枚举,有时两人面对面交谈,说着说着,教主都会不由自主得红了耳朵。
这种情况尤其会频繁发生在教主生气对方不爱惜身体之后,沈濯低头同他道歉的时候。
起初,小少主还以为教主是被气到脸红,但时日渐长,他也逐渐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
就算是各有分歧时的异样,两人在交谈到最后,教主也明显不是气急的神色。
这个问题一直盘亘在小少主的心中,只是教主陪沈濯去秘境闭关了一段时间,他也始终没能找到机会去问。
教主从秘境出关那天,小少主正和白清涟在雪峰上切磋心法。他们的切磋已经持续了有一段时间,大量阅读各派功法之后,两人便进入了实践阶段。
有白清涟帮忙,小少主研读各派功法的进境可谓是一日千里,他与白清涟相处的时间自然也在不知不觉间延长了许多。
教主来时,小少主正站在山楂树下,和脚边的一堆毛团一起专注地看白清涟舞剑。
白清涟剑如其人,剑招冷厉,杀伐果决,往往在出剑时便能直接置人于死地。不过此时,他所习招数却并非自己惯用剑招,而是另外一派剑宗的传世绝学。
日光在上,雪色绚烂。然而举目望去,天地之间最为耀眼的,却无疑是那位雪衣银剑的男子。繁复的招式于他剑尖绽开凌冽的肃杀之意,最为精湛也是最难修习的几招,却在他的动作之间展现出了淋漓尽致的魅力。
教主走过去,站在了小少主身旁,陪人一起安静看完了这场舞剑。
小少主的神色很是专注,连怀里小雪兔悄悄咬他围脖毛毛都没注意。直到白清涟练完收剑,他才回神注意到了身旁的教主。
“爹,你们出关啦”
教主点头,揉了揉小孩柔软的发顶。
他抬头望去,不远处,沈濯也走了过来,同收剑而立的白清涟站在了一处。
看着交谈的两人,教主笑了笑,道“他们真的很像。”
小少主听着,也是深以为然。虽然两任宗主的性格处事看起来天差地别,骨子里却有很多东西极为相似。
他不由回想起之前沈宗主刚醒来时自己不开心,白清涟拎来雪兔帮他拢围脖时的神色。
白宗主的温柔,想来也是师承沈濯。
望见沈濯,小少主又想起了困扰自己的那个问题。
爹和沈宗主在一起时的脸红,是因为生气吗
等他把这个问题说出口时,教主不由一怔。
但是看着小孩认真询问的神色,他迟疑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投降说了实话。
“不是生气。”教主道,“我没有和亭植吵过架。”
他叹了一口气“对着亭植的脸,我没办法生起气来。”
小少主茫然“哎”
直到教主又解释了一遍,他才真正听懂对方的意思。
不管是初识后相处的五年,还是清醒之后的复健,教主始终没有和沈濯吵过架。
“亭植长得这么好看,看见他的脸,我就不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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