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鼓完,顾飞把手机塞回裤兜里,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明儿一大早还得赶飞机,咱俩早点回酒店休息吧。”
陈烈看了眼表,扯过皮夹克随手往肩膀上一搭就大步朝外,“你先回。”
顾飞很狐疑:“那你呢?”
陈烈回头,嘴角勾起个轻描淡写的弧度,“月黑风高夜,下句是什么?”
“……杀人放火时?”顾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更糊涂了,“不是,我说你不回酒店到底要干嘛?”
“找乐子去。”
话音落地,砰一声门就关上了。
“找乐子?”顾飞拔腿就往外头追,忙颠颠儿的,“等等我啊哥!一起!”
*
心理咨询,是在强调平等的基础上把来访者看成一个有自我修复功能的人,重视激发来访者自身的心理潜能,助人自助,从而达到疗愈效果。心理咨询师在面对来访者时,务必少评判,多提问,少建议,多讨论。
倪若喜的专业水平和职业素养都不错,因此,和徐生的初诊会面进行得十分顺利。
晚上十点左右,她从鹔鹴雅间里走出来。
见状,门外拎着hermes bolide 31的徐太立刻上前几步,有点小声地用粤语问倪若喜:“怎么样?好解决吗?”
“回云海之后我会为徐先生制定出一套疗愈方案再发给你过目,问题不大,你不用太担心。”
徐太听了稍稍松口气,又问:“那完全治好需要多久?”
“这个视具体情况而定,无法精确。”倪若喜笑着,“不过根据我的经验,应该要不了三个月。”
“那就好。”徐太笑,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进包间找她丈夫去了。
旁边,中年管家绅士地比了个“请”,笑道:“倪医生,我送你出去。”
初夏的夜风寒意犹存。
倪若喜搓搓手,把脖子上的丝巾系紧了些,开着导航地图,顺着大马路往前。高跟鞋踩地,清脆明晰,像蝴蝶花在黑夜里开出了声音。
交流会主办方给咨询师们定下的酒店与会所相隔一条街,导航地图上的步行距离只有1.2公里,走15分钟就能到。
“沿当前道路直行80米……”
“左转。” 机械化的导航女声对她说。倪若喜一边打着哈欠浏览今天的新闻,一边转进了大马路左侧的巷子。
空气里冷飕飕的,放眼望去,巷子里除了她连个鬼影都没有。
倪若喜微看完两条新闻后锁上手机屏,加快了步子。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
蓦的,倪若喜错愕一惊。她似乎听见了一阵更加轻微的脚步声。
一股不祥的预感升上心头。
倪若喜骤然停下——那阵脚步声戛然消失。她走,后面的人也跟着走。
有人尾随她。
色狼?变态?谋财?害命?倪若喜脸色苍白压下心底的慌乱,咬咬唇,加快步子往前方的巷道尽头走。脑子里开始飞快思索。
先报警。
她拿出手机,编辑短信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我被人尾随,地点是深城市槐花区xx街道附近的一条巷子,救命。】发送给12110。再目测了下她所在的位置和巷子尽头的距离,大概900米。对方应该快要动手。
这一截没路灯,视野漆黑。背后的脚步声离得越来越近。
倪若喜做了几个深呼吸,飞快两步躲进几步远外的一个拐角,背靠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