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由来的,她忽然想起那天晚上他贴在她耳畔的低哑轻语。
“……”倪若喜清清嗓子移开视线,一看,左右各一扇门。她随便指了下左边那扇,问:“是这间么?”
陈烈低着眸,面前那姑娘脸红得跟火烧似的,睫毛微颤,也不知是累的还是其它原因。
他说:“那是我屋。”抬手往右边那扇门随意敲两下,盯着她,“这儿。”
“哦。”倪若喜点了点头,左右张望着:“那房东人呢?”总得进去看看里面吧。
陈烈说:“我就是。”
字正腔圆的国语,声音非常的低沉好听。
倪若喜:“……”
随即,他径自转身拿钥匙开了门。
倪若喜还处于震惊中没任何反应。
“怎么。”陈烈头也没回漫不经心地说:“我的房子是豺狼虎穴,不能租?”
“……不是。”像被一语道破天机,倪若喜慌慌忙忙地摇头否认,定定神,豁出去似的转身进了屋。
房屋总面积约八十平,套二居室,装修虽简单,家具和空调电视等电器倒是一应俱全。倪若喜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心想真租这房子和这人当对门邻居,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
表面上却还是点点头,故作镇定地说:“谢谢陈队。房子我已经看过了,等我回去考虑一下再给你答复。耽误你时间了,再见。”然后就转身准备出去。
刚走出半步经过那人时,
“看新闻了吧。”头顶上方忽然来了这么一嗓子。
倪若喜脚下的步子骤然顿住,转头抬眼,这种角度和距离,她切身体验到这人到底有多高。他低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色冷静,眉眼在窗外夜幕的描摹下多出一丝寒意。
四目相对,眼神交错。
倪若喜面上惊疑。
短短几秒的沉静后,陈烈淡声继续:“两起凶杀案的抛尸现场都有那枚玫瑰发夹。说明凶手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并且曾试图对你下手。倪小姐,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轰一下,倪若喜胸腔里的血液冲上了头,大脑一片空白。恐惧如蛛网,丝丝缕缕将她的心脏缠绕包裹,密不透风。
他弯腰贴近他几许,低声:“还躲么。”
倪若喜还处于震惊和错愕当中,根本没有明白:“……躲什么?”
“我。”
*
倪若喜心一颤,猛然抬头看向陈烈。窗外是夜色,屋内是暖橙色的灯光,他的脸在光影的对比中格外清晰,尤其那双眸,眼窝凹深,瞳色漆黑,深邃得像没有波澜的海面。
她瞬间有些晃神,头脑不大清醒。
那双深邃的眼睛平静注视着她,她听见那双眼睛的主人说:“你现在很危险,我会保护你。”
倪若喜点了点头。
那人继续说:“我为你提供庇护,你要毫无保留地信任我。我们之间没有谎言,没有隐瞒,没有欺骗。”
倪若喜又点了点头。意识在远离,疲惫感突如其来地涌上大脑,她眼皮沉重,缓缓闭上了双眼。
隐约觉得一双有力的手臂扶稳了她,干燥清爽的皂荚味和烟草味同时钻入鼻息。
“你认不认识玫瑰发夹的主人?”
倪若喜说:“不认识。”
“你曾经见过他。”那个声音低柔得可怕,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力量,重复:“你见过他。”
仿佛有一把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