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相交三十年的至交好友啊!”第五成难以置信的大喊起来。
“这些先别说了,后来呢,您一点也不知道朝廷大军的主帅受刺身亡了么?”少商打起精神再度发问。
第五成脸上懊悔:“那夜我也身受重伤,后面追兵又咬的紧,我不敢回家,只好遁入莽莽群山,在一深山冷坳的猎户家中休养了两三个月才出来……嗯,其实是家中老仆见我久久不回,只好去找了袁沛,是袁家遍散人手把我找到的——总之,待我出山时,朝廷大军已攻破公孙氏前两道防线了,我听人说主帅姓吴啊。”
听到这里,萧夫人已知前后因果,侧头叹息。
少商看第五成一脸不愿承受袁家好意的死样子,怒上心头:“第五大侠快意恩仇,行事洒脱,却不知袁州牧为了替你善后,快要将全家都搭进去了!如今袁家覆灭在即,第五大侠终于可以大仇得报,妾在这里先恭喜第五大侠了!”
第五成吓了一跳,听少商说清缘由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萧夫人轻斥女儿‘不可无礼’,又问:“第五大侠,事已至此,你待如何?”
第五成咬咬牙:“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是我闯下滔天大祸,我自去廷尉府服罪便是,绝不牵连袁家,更不会牵连程家!”
少商就等他这一句,朗声道:“也好,我陪第五大侠同去。”
两人离去前,萧夫人忽然道:“第五大侠,嫋嫋,待会儿你俩不可对廷尉大人急躁。真要细论起来,第五大侠是受人利用,反而袁州牧的罪责……”
她没说下去,第五成不解其意,但少商已经明白了,她一咬牙道:“事在人为,总要试一试。就算不与袁慎做夫妻了,我也不能白白看着他死在囹圄中!”
萧夫人望着女儿的背影,想起当年少商强撑病体去为霍不疑辩白的样子,她喟叹一声——当初她怎么会以为女儿本性凉薄自私呢。
少商与第五成纵马出程府,刚至巷口,迎面遇上一队轻甲挽弓的矫健侍卫,当前一人玄衣羽甲,眉目冷峻,正是霍不疑。
少商一愣,第五成先嚷嚷起来了:“你们是朝廷派来捉拿我的么?不用了,我自己会去廷尉府自首的!”
霍不疑看见女孩发钗歪斜额头沁汗,微一皱眉,回头做了个手势,侍卫们悄无声息的退到一边,他才道:“适才我看淮安王趁乱悄溜了,就猜他去向你通风报信了。”
“是陛下派你来的么!”少商勒马不前,神情紧张。
霍不疑不答反问:“你要带着第五成去自首,你打算说什么。说虽然第五成杀错了人……”
“第五大侠没有杀人,他只是在翁公的骁骑卫中打开一条血路;射伤翁大将军的另有其人。”少商自己也觉得这番分辨很无聊,但聊胜于无。
霍不疑看向女孩的目光异常柔软:“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保下第五成,袁大公子可是几度欲置这人于死地……不过也对,早灭了这糊涂汉,就不会生出这许多事端了。”
第五成脸色酱红:“是我糊涂不错,但我也不是有意牵连袁家……我怎知会被人认出来。”
“你若一直在外州外郡,未必有今日大祸,可叹你就是不肯听袁州牧之言。”霍不疑淡淡瞥了他一眼,“那夜你们行刺翁大将军,你双掌能断刀折剑,开碑裂石……”
少商插嘴:“咦,我记得你也能徒手开碑裂石的,原来这是世间罕有的绝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