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将来我若嫁你,只是因为我想嫁你,而不是因为贪慕权势,惧怕威吓,抑或是感激你对我的情意——只是因为我心悦你。”
女孩语气平静,霍不疑却听的心潮澎湃,仿佛辗转无穷冰雪,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来到温暖甜美的绿洲。他颤声道:“你,现在不气恼我了么。”
少商心中百转千回,最后化作一句:“我哪敢气你,我怕你气我还来不及。”
霍不疑长臂一展,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搂住。
少商被混杂着药草清香的男性气息扑了个满怀,不由自主伸手反抱住他,泣笑道:“你还说!骆济通是哪个惹来的,若不是我天纵奇才,早就尸骨无存了!总算你的人跟的我紧,赶来还算及时,这便算了!”
少商笑的落下泪来,再次开口却是哽咽:“这么多年了,我才终于明白你的心意。你心悦我,只是因为我是我,再有人比我好看,比我聪慧,比我会惹是生非,你也不会多看一眼了,我盼着也能如此回报你。”
“阿母在上:吾兄妹二人都很好,没有惹是生非,没有胡乱饮食,一直好好走在官道上,只这两日稍有异状。遇上一伙匪人,我等杀敌一百余,伤敌一百余,俘敌一百余。区区小事,阿母不必挂怀,细处容儿回时再行禀告。还有一事,今日霍侯追上我等,至此以后,幼妹的一概繁琐均请阿母询问霍侯为佳,儿纵奋不顾身亦恐无力管制——拜伏敬上。”
霍不疑握住她的小拳头,沉默片刻:“其实,这回我不是跟着你来的。”
“什么?!”少商一把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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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不疑揉揉她的头,无奈道:“我叫你与我一道走,你不肯,我想送你一队侍卫,你不要。不单如此,你还不许我派人跟着你,不然一辈子不理我……我便只能使人跟着骆济通了。我在兖州听到骆济通从自家庄园消失,立刻觉得不好,赶紧循迹跟了来。”
少商有些不悦:“……既然说起来了,我们不妨理论理论。你当初那么轻易放过骆济通,害的我今日差点没命,你说,你是不是对她余情未了!”想起他们在西北的那五年,她就心气不顺。
霍不疑苦笑一声:“这回是我失策了,骆济通救过阿飞一命,我又用她做挡箭牌数年,于是放她一回算是了结。我以为骆宾是个明事理的,得知女儿心地歹毒应该懂得如何处置……”他顿了顿,“当家人当断不断,看来骆家是真的不成了。”
“别岔开话题!”少商忿忿道,“你是跟她了结了,我可差点出事!”
霍不疑定定的看她一会儿,含笑道:“有你那‘油火弹’在,寻常人马很难奈何你。适才我看了下战后痕迹,你应该还有东西没亮出来吧。”
“你怎么知道?”少商大惊,“我连阿父阿母都没细说。”
霍不疑将她抱到腿上坐着,柔声道:“三年前,你遍寻一种奇特的火绒而不得,最后终于从一路西域来的商贾手中购得。”
少商惊疑不定:“那,那是你找来的?”那种火绒是做引信用的。
“废话。”霍不疑凑近面庞,用自己的鼻子蹭了下女孩柔嫩的鼻尖,“那东西虽能引火,但烧不起火星来,难以点燃柴草,寻常人家谁要,商贾带这种东西又卖给谁去——还有那种能磨成粉末的黑色硝石,我倒见过民间零星有人采来生火取暖,可那些质地不好,我派人一路挖到先赵故地才寻到合适的。”
程少宫摸进帐中时,看见胞妹在软榻上睡的脸蛋红扑扑的,额头沁着细汗,身上半盖着霍不疑的玄羽金丝大氅,霍不疑坐在榻旁替她轻轻打扇,不错眼的细细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