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我知道我过了,不过我是有意的。”少商两眼放光,“任谁来评理,都会说我言语不当,欺人太甚。我原以为田朔起码要找阿兄与霍大人理论,谁知,他竟然忍了下去!这不是很诡异么?”原本田朔当她皮薄肉嫩好欺负,就来讨些口头便宜,谁知一口咬下差点崩了牙,他反而隐忍不发了。
少商眼睛一亮,她的心上人既骁勇善战,又心地仁厚,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好男人。她踮脚去抱他的脖子,在他弧形优美的颌下用力亲了一口。
霍不疑一手策马,一手牵着她的坐骑缰绳,两人缓缓往里骑去,不一会儿,张擅赶来禀报:“少主公,四处都搜过了,不见李阔那厮!”
其实适才在入口处处他就不欲进来——态势不明之地本不应轻易涉险,不过他看少商兴兴头的样子就没说话,只吩咐侍卫沿途持剑留守地道,一旦发觉不妥立刻吹哨报讯,不可让人堵住了后路。
“你想立功就立功,功劳难道是那树上的熟果子,你想摘就摘啊。”少商吐槽,“第五成现在还昏迷不醒呢,你们究竟怎么了。”
袁慎道:“公孙宪怒不可遏,非要杀了张夫人,可张家在蜀中势大,僭帝只好出面说和,才将事情压了下来。谁知三年后,张夫人忽患怪病,全身奇痒难耐,皮肉溃烂至片片掉落,到最后都能看见森森白骨了——张家到处寻医问药,这事蜀中官吏都知道。”
霍不疑吃吃轻笑。
这时他们走近石阶,来到亮光下面,霍不疑看见摇摇晃晃的袁慎,吃惊道:“袁慎,你的脸…他们还派人来地牢给你修面么…”
“好!那咱们就好好准备,我倒要看看,什么了不起的墙垒能扛的过我的火药!”
两人如此这般商议,都以为不离十,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次日楼垚与程少宫带回来的消息颇有些喜感。
("小说")手打更新
田家堡家主年轻,李家堡家主年长,照一般思路,必是前者性烈气盛后者圆滑缓和,谁知楼程二人上门行诈时,田氏家主满口应承笑容可掬,口口声声欢迎随时来搜查屋堡,愿意证自身清白,反而人至中年的李家家主派头惊人,不但喷了楼程二人两脸唾沫,将上至皇帝的度田令下至梁无忌的治理骂了个狗血淋头,最后只差没放狗咬人了。
少商又问李田两家的详情,楼垚就尴尬了,嗫嚅道:“之前这两座屋堡不在我县辖内,是邻县王大人管的。今年梁州牧才将那片地界划入姚县,是以……许多事并不清楚。”
“这是为何?”少商不解。
霍不疑笑道:“大约是度田令的缘故。那两座屋堡在地方上想必颇有权势,多年来与官府交好。梁州牧怕当地县令徇私放纵,便来了个釜底抽薪,直接将那片地划给阿垚管辖,这下他们之前的经营就都不管用了。”
“怪不得陛下总夸奖梁州牧,的确有能耐啊。”少商服气。那么多州郡的地方官因为度田令执行不力,被皇老伯贬的贬杀的杀,唯梁无忌出类拔萃,曲泠君这回算嫁对人了。
话虽这么说,目前情形却不大妙。楼垚只清楚那两座屋堡的覆盖范围田亩人户族系谱籍等等等等,其余屋堡主人的人品家境交友情况一概云里雾里。
事不宜迟,霍不疑即刻就率军出城,程氏兄妹随同,原本他们打算让楼垚留下看守县城,何昭君却坚持让丈夫跟去,还将何氏部曲分出一半随从。她坚定道:“县城有我呢,我会紧闭城门,小心戒备的,你去忙大事。”
少商低头往前走,忽道:“你怎不将我留在县城里与何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