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同时的,地上蔓延火油冒起冲天灼热的金红色火焰,引线也燃至被梁邱飞嵌入小窗下方石壁的那三枚火雷,不等霍不疑等人被火龙吞噬,只听一声轰天巨响,嵌有小窗的那面石墙轰然倒塌。
梁邱飞在旁大喊:“少主公快走吧,这里要全塌了,袁公子已经被扶出去了!”
“你……”王延姬惊诧。
袁慎和几名侍卫将他们拉出地道时,少商发现外面已满天星斗了。
与此同时,霍不疑连夜召集人马商议,将田李两座屋堡的善后事宜交给楼垚,当即就要长途奔袭。他打发掉手下,刚走出营帐就见少商牵着小花马在门口等他。
霍不疑心知女孩说的有理,但还是不同意:“……不行,你烧伤了怎么办?”
“哎呀笑话了,何时阿垚不听我的话改听阿兄的话了?何况,这事霍大人也点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果然还是喜欢写长章,就是费时多了些。
袁慎站在尸堆后面,愤怒高喊:“有种就出来,鬼鬼祟祟算什么东西!”
石壁后传来一阵女子的斯文笑声:“只是个小把戏,诸位莫恼……袁公子,多亏了你,不然我还不能一网成擒,不枉我费尽心力从田朔手下保住你的性命。”
听见这似曾相识的声音,少商脱口而出:“王延姬!你是王延姬!”
一名秀致端庄的华服少妇缓缓出现在小石窗后,容貌淡然清丽,正是六年未见的王延姬,已故楼家二公子楼犇之妻!
几名侍卫尚不明白,但霍袁程三人立刻全明白了。袁慎与少商一时呆若木鸡,霍不疑飞快的思索逃生之法,然后回头向梁邱飞使了个眼色。
袁慎从尸山后走出来,胸口气血翻滚:“王延姬!这些,所有一切,你筹划了多久?”
王延姬盯着他们三人,冷冷道:“就从亡夫楼子唯自刎那刻起。”在她心中,李阔显然不算她的丈夫。
霍不疑肃色道:“楼经夫妇是你杀的?”
王延姬道:“不错。那贱人是我派人假扮盗贼截杀的,三刀六个洞,慢慢放血咽气的。楼经那个伪君子,我买通他身边服侍之人下的毒——可惜公孙宪怕露马脚,不肯将他毒死张氏的毒|药借给我,只好让楼经死的舒坦些了。”
少商不敢置信:“为了给楼犇报仇,你不但勾结公孙宪,还是嫁给…嫁给李阔…!还有楼缡!你怕她认出你,所以才装的病弱,不肯多现身人前!偶有几次出门赴宴都让婢女假扮!”
“不错。”王延姬毫不否认。
“你知道什么?!”王延姬尖声道,“子唯心高气傲,不愿给人做马前卒。他虽预知朝廷数年后必将征蜀,但苦于没有权势,无法施展手段才华,这才提前设局,想在朝堂中谋得一席之地!”
这时少商闻到一股淡淡火油味,循着气味去找,发觉殿宇东北部的穹顶上,倒悬着一座小小的玄武雕像,不知何时它口中露出个拇指大的小口子,缓缓流出浓稠的黑色液体。
“对。”霍不疑摸摸她的头,满眼宠溺,“你说的话从没不对的。”
王延姬冷冷道:“我可没说过要谋害太子,这都是你自己猜的。”
霍不疑懒得再理她,向一旁道:“阿飞,好了么?”
他只好扒开王延姬头脸上的灰土石子,抓着她的肩头摇晃:“你们究竟打算如何谋害太子殿下!你快说,你说出来我就保你王家无事!”
少商抹了把脑门上的灰土,犹豫的回身看霍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