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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余孽
德帝喂着鹦鹉。

    这扁毛畜生养得精贼,跟着咸德帝的话,张口说:“阿野到了!阿野到了!阿野给皇上请安了!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既明手里端着饵料,答道:“是该到了。”

    “两年吧。”咸德帝逗着鹦鹉,“两年没见着他了。这小子随了你爹,个头蹿得快,长起来恐怕比你都要高些。”

    萧既明说:“个头是高了,就是还是个孩子心性,在家里边惹是生非。”

    咸德帝想说什么,又咳了起来。潘如贵在边上给奉茶,咸德帝润了会儿嗓,还没有接着说,就听着外边通报萧驰野到了。

    “进来吧。”咸德帝坐回椅上,搭着一臂,“进来让朕瞧瞧。”

    内宦小心地掀了帘子,萧驰野跨门而入。他带着寒气跪在下边,给咸德帝磕头请安。

    咸德帝含笑说:“好小子,穿着铠甲,威武得很。朕听闻,前年边沙十二部劫袭粮道和边驿,你也大显身手,活捉了几个人,是不是?”

    萧驰野笑起来,说:“皇上抬爱,人是捉了几个,皆是些杂兵而已。”

    前年边沙十二部劫袭关北粮道,萧驰野率兵初战,结果被边沙秃子打得满地找牙,还是萧既明给他收拾的烂摊子。这事当年就传成了笑话,萧驰野也因此沦为俾众周知的草包。

    咸德帝见他如此,越发温和,说:“你年纪小,策马横枪已是本事。不过你大哥是我大周四大名将之一,想必平日里也没少指点你用兵之法。既明啊,朕见阿野很知进取,你也不要太严厉了。”

    萧既明应了。

    咸德帝又说:“此次离北铁骑救驾有功,除了昨日的大赏,今日也要予阿野些小赏。”

    萧既明起身行礼,说:“皇上垂爱,是他的福分。然而他尚未建毫厘之功,怎可身受这鸿天之赏。”

    咸德帝顿了顿,说:“你千里奔袭,夜渡冰河,功德无量。此次休说是阿野,就是你妻陆亦栀,朕也是要赏的。阿野,离北乃边陲重地,你年纪小,待久了难免枯燥乏味。如今朕想要你到这阒都来,做个快活的仪鸾指挥使,你肯是不肯?”

    萧驰野原本垂首不动,听到这一声,便抬起头来,说:“皇上赏的,自是肯的。我家里皆是武夫悍将,平日听个曲儿也找不着地方,如今待在了阒都,只会乐不思蜀。”

    咸德帝大笑出声,说:“你这小子,朕要你来做个守卫,你却真的只想玩乐!此话若让你爹听见了,怕又逃不掉一顿打。”

    堂间气氛轻松,咸德帝又留了他兄弟两个一道用膳,该退下时,听着咸德帝问:“听闻启东也派了人来,是哪一个?”

    萧既明说:“是边郡的陆广白。”

    咸德帝似是有些乏了,靠在椅子上挥挥手,说:“让他明日来吧。”

    萧驰野跟着萧既明退出去,兄弟俩没走多远,就见到廊下跪着的人。潘如贵上前俯身,笑眯眯地说:“陆将军,陆将军!”

    陆广白睁开眼,疲惫地说:“潘公公。”

    潘如贵说:“您别跪着了,今日皇上乏了,明个儿才能见您呢!”

    陆广白沉默寡言,点了点头,便起身与萧家兄弟一起往外走。出了宫门,上了马,萧既明才说:“怎么一直跪着?”

    陆广白说:“皇上不兴见我。”

    两个人静了片刻,对此中缘由心知肚明。陆广白倒也不怨,侧头看了看萧驰野,说:“皇上赏你了?”

    萧驰野拎着缰绳,道:“圈着我呢。”

    陆广白伸手拍了把萧驰野的肩背,说:“这哪是圈着你,这是圈着你大哥和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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