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手?你几岁了。”
顾泰冷冷地,阴沉着一张脸,觉得这小朋友太真实了,真是鬼才。
景霓短暂地沉默,然后一双清澈的眼睛看向这个男人,很诚恳地说,“没有,就是真的很谢谢你今晚开车送我。”
她舔了舔唇,有点惭愧,大概是说完才觉得这种方式太官方,又显得冷漠,可再也没有别的能表达谢意。
“要不等明天找个时间,我请你吃饭吧?”
顾泰知道她什么心思,也不打算迁就,甚至带着点调侃和故意,他抬起手指,温热的指腹点在她的绛唇,慢慢往下移到尖尖的下巴,仿佛每一寸都有暧昧的吐息。
还语气冲她:“请吃饭?有本事请我吻你。”
“……”
心里漏跳了一拍,酥了一半。
夜色与灯影交织,投下两人一长一短的身影,缠到一处。
顾泰身上的松木气息与信仰的淡香温柔地笼罩过来,时间也仿佛静止。
无数的吻和爱-抚,都在他们之间发生过。
景霓强装镇定,看他一眼,转身独自往寒风中走。
顾泰看着她娇小的背影,无奈地皱了皱眉。
还真是除了她以外,没有人敢这么对他的,毕竟不管走到哪里,在他面前的男女无疑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
或许,真像傅立勋这货说的,人家从一开始就把话说明白了,在尼泊尔只是一场意外,而他非要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去找一个根本得不到的答案。
这大概是他恶劣的天性使然吧。
他们应该保持距离,还是顺其自然,彼此都还拿捏不了相处的方式。
等一回到温暖的酒店房里,景霓就脱了面包服,把自己塞进被褥。
她翻来覆去好一会儿,明天一大早上还得去看展,内心始终平静不下来。
坦白来说,景霓是没什么恋爱脑,却也幻想过自己初-夜应该怎么发生的,每个女孩到了青春期都会有这样的想法。
在与方祺禾交往的时候,她觉得要是他们回国之后恋情能稳定,总能顺势发展下去。
不论对象是谁,都应该是一个甜蜜又缠绵的夜晚。
景霓的内心有一块是属于贝斯手的天地,自由,奔放,享受快乐,她也想过做很多惊世骇俗的事情,但终究只是想想,偏偏所有压抑在那样一个节点爆发,让她在异国他乡彻底叛逆了一次。
而顾泰作为这样一个对象,也足够浪漫,他既温柔又粗暴,绅士又邪恶,还多金博学,身材爆好,只可惜他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啊,她从没想过还要有什么牵扯。
更别说那个男人曾经想邀她做床-伴,她怎么可能答应。
景霓唉声叹气了一会儿,说到底是贫穷限制了她和大佬在一起的可能性,她决定保存体力,快点梳洗完关灯睡觉。
……
元旦过后,一切工作恢复日常,景霓特意挑了一天早起,带着在家做好的早餐,以及一些关于“厌食症”的资料,打算去公司边吃边看。
之前艾伦告诉她,顾总已经好几年没犯过了,但没人能保证他是彻底康复。
艾伦毕竟只是“外人”,景霓猜想,也许就连最亲的家人也无法判断,顾泰有没有经历过那个疗愈的过程。
她在课上听心理医生说过,一位病患在病情好转之前,可能会变得反复,甚至更糟,因为他们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失去了判断自我的身份感,更失去了旧有的处事方法,而全新的世界还未建立,这会让他们觉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