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没毛病,可向天阔听着总不是味,或者说,夏桑子现在这样冷静,反而让人不安心。
“你们家老爷子,前阵子跟我聊过,想调孟行舟回元城军区。”
这几年,向天阔也算是看着两个人年轻人过来的,常年异地也是不容易,难得多说两句:“孟行舟现在调回去,发展也不错,你们考虑考虑。”
夏桑子点点头,没说一个字,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
晚上孟家父母到医院的时候,孟行舟还没醒过来。
孟母担心夏桑子胡思乱想,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儿话,后来夏桑子没哭,她反而哭起来。
“当初他要考军校,我就不乐意,可小舟他跟我的关系你也知道,太僵了,你看今天闹的,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啊。”
夏桑子轻拍孟母的背,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她,轻声安抚:“阿姨,没事的,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孟母擦掉眼泪,握住夏桑子的手,眼眶红着,好言好语地劝:“桑子,你跟小舟商量商量,咱们回元城吧,我和他爸真是受不了,这回躲过一劫,下回呢,下下回呢,我真受不了,你们回来吧,回家安生待着过日子。”
这话夏桑子听着也不是滋味,她垂着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阿姨,我没有办法替他做决定。”
“小舟他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跟他说……”
“就是因为他什么都听我的,我才没有办法,替他做决定。”
孟母看着她,想说的话,全卡在嗓子眼,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心疼、恐惧、后怕糅合在一起,变成了一种苦。
“虽然孟行舟是我儿子,但有时候,我真希望你自私一点。”孟母伸手抱住夏桑子,声音哽咽,“也不知道他上辈修了什么福,才能认识你。”
夏桑子鼻子泛酸:“别这么说,阿姨,一切都会过去的。”
“对,都会过去,你和小舟都要好好的。”
孟行舟没什么苏醒的迹象,夏桑子把孟父孟母送回酒店休息,自己在病房守了一夜,中途金城文他们进来劝过,说跟她换班,让她回去休息,夏桑子摇头拒绝。
回家对着空荡荡的屋子也是睡不着,还不如留在这里,睁眼就能看见他,来得更真实和安心。
夏桑子趴在床边,说是在睡觉,不如说是闭目养神,一夜也得不到安生,这么耗着耗着,天也亮了。
她准备站起来活动活动,刚松开孟行舟的手,手还没来得及抽出来,就被轻轻握住,说是握,其实一点力气也没有,差不多是被碰了一下指尖。
“三岁,三岁?”夏桑子瞬间清醒,她抓着孟行舟的手,弯腰俯身凑过去,看他眼睛缓缓睁开,心一下子被提到嗓子眼,“三岁,你醒了吗?”
孟行舟从鼻腔里“嗯”了一声,意识渐渐回笼,麻药劲过去,伤口疼得厉害,他甚至不敢转头,也说不出多余的话。
夏桑子按下救护铃,叫医生过来检查。
几个人一同忙活之后,听见医生说情况稳定可以转入普通病房,夏桑子心头的大石头才算落了地。
听到孟行舟醒来的消息,孟父孟母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孟母看他躺病床这个样子,眼泪憋不住,又哭得不行。
夏桑子退出病房,把空间留给他们,自己走到外面的长椅坐着,脑子空心里也空,一下子放松下来,才觉疲惫不堪。
孟行舟伤这么重,还是第一次,夏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