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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2章
同情他,议论都是偷偷的,但张一叶不仅听见了,而且并不是很在意。

    父母感情不和,作为家里的一份子,他的感受比外面所有精通他家消息的外人都要清晰,那两人一年有340天不见面,见了面互相也爱答不理,连眼神交流都很少。

    张一叶从记事起,就感受不到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不喜欢他们共处一室的氛围,冷冰冰的,让他看见了就想避开,不想加入进去。

    大人怎么想的他不清楚,张一叶只知道自己面对着这两张挂满敌意和冷漠,却又不自知的面孔时,心里起初很惶恐,如今变成了不耐烦。

    邻居们总是将他俩分开来劝,说孩子大不大、小不小,离了这个家就碎了,还能叫个家吗?你让孩子怎么想?

    张一叶却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他想说过不下去了就离,他无所谓。

    虽然顶着同一个名义,都是爸妈和孩子,但是他们和路荣行的爸妈不一样,自己和路荣行也不一样,每个人都不一样。不是全世界家庭不和的孩子,都想强行挽留一个明明碎了,却用胶布强行贴着没散的、所谓的完整家庭。

    肯定有小孩心思细腻,想要原装的父母,但张一叶不是。

    他很烦那些故意做出来给他看的假象,也没觉得在他妈不在的时间里,自己有多忐忑不安,他挺好的,不缺吃穿还有好兄弟,每天都能找到很多乐子。

    跟谁对张一叶来说也不是问题,他就跟着他爸,因为他爸有钱一点,养他的负担比妈妈要轻,两人要是想组建新家庭,只要和谐他也欢迎。

    只是张一叶没有和父母正儿八经谈心的经验,一直无从说起。

    马上过年了,家里却只有老中少三个阶段的枯爷们,卫生状况乌烟瘴气,平时自己不嫌弃,可春节家里要来客人,意思意思也得除旧迎新一把。

    老爷子爬楼梯都费劲,没法参加劳动,张从林不得不调休回来主持大局,儿子不干的活儿都归他包揽,任凭他狗啃刺猬无处下嘴,也只能从收拾衣柜一路干到给角角落落掸灰。

    街上的大妈们总在笑,说自家老爷们除了干他自己那点活,回到家了连根麦草都掐不断,但男人们真的掐不断吗?他们只是从来没掐过,因为总是有人会去做。

    张从林以前老觉得他媳妇在家,就带个娃、煮三顿饭,多么轻松和悠闲,可这个春节他不得不接手她的工作,才发现一切没那么简单。

    家务是这样的琐碎而无穷无尽,让他分分钟想回单位去值班,可他回不去,不然这个年没法过了。

    相册通常是掸灰工作中浓墨重彩的一笔,张从林从门板上擦到梳妆台,拿起相册擦灰的那一瞬间,被家务整出来的焦头烂额蓦然冷却。

    一股凄凉在他身体里爆开,逼得他在这种情绪的沉沦中,觉得自己很失败。

    人到中年,职位升不上去,家庭也支离破碎,张从林恍惚想起自己娶媳妇的那一天,依稀好像还是挺高兴的,那是什么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张从林打算审思一下自己,却骇然发现记忆里一片空白,他几乎想不起任何关于家庭的温馨回忆,他永远都在待命,在各种家事的中途离开,他是一个没能尽到丈夫和父亲责任的警察,所以他的老婆离开了他。

    可是队里的同事的家庭都过得挺和美的,所以问题大概真的在他自己身上吧。

    时间给过足够的余地来伤害和分离,对于头顶那个无形的绿帽子,张从林从一开始地狰狞发狠,说要一枪崩了那个狗日的,在以年为单位的淡漠中,变成了如今的无动于衷。

    这一刻客厅空荡荡,挫败和孤独让他非常怀念过往,张从林不由自主地放下抹布,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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