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清则自己去洗漱一番,换了衣裳,躺在了床上。
只是思及白日里的事,一时没什么睡意。
如此辗转反侧了一番,也不知过了多久,眼看府中越来越安静的时候,隐约听见门外传来了动静。
她警醒的由床上爬起,披衣下床,将房门打开,却见院中立着一人。
说来也算打过几次交道,所以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不同于白日里那一身威严的装束,此时他换了身家长的袍子,更显得身材挺拔,模样俊秀。
见她出来,也将目光投了过来。
正是萧钧。
拂清看着来人,神色倒也没有多么意外。
她就知道,这人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只是他堂堂亲王,竟会半夜潜进别人的院子,还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今晚月色不错,并不算昏暗的光亮中,她上下打量他一遍,饶有趣味的道,“殿下此时前来,恐怕有失身份吧。”
萧钧却不理会她的打趣,也打量了她一眼,淡声道,“今天的事情,我们还没有说完。”
拂清深吸了口气,点头叹道,“那殿下便说罢,民女洗耳恭听便是。只是如若你还是要问寒雨堂,恐怕要失望了,因为我真的不认识他们。”
却见他嗯了一声,道,“先不管寒雨堂,你且随我来,有人想见一见你。”
有人要见她……
拂清短暂一怔,很快便猜到了他说的是谁,目光一凝,道,“如若我不想去呢?”
说话间拳头握起,随时会出手的样子。
萧钧看在眼中,却轻轻勾了勾唇角,道,“这是本王亲自应下的事,并不打算失言,如若你不想,那本王只好使自己的法子了。”
自己的法子?
拂清一怔,他这是打算绑了她?
眼看再说下去,恐会真的打起来,她遂转了个方向,问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他?”
他的笑意却比刚才更深了一些,颇有信心的道,“放心,有我在,你没那么容易得逞。”
拂清一噎,直瞪了他半晌,道,“殿下还真是好自信呢。”
他点了点头,大言不惭,“这是自然。时候不早了,须赶紧启程才是,否则再拖下去,晏家人该发现你了。”
看来这是势在必得了,好在拂清也知今夜难以推脱,不过又瞪了他两眼,便果真跟着去了。
~~
车马疾驰,不过半个时辰,便到了目的地。
依旧是上回那处古寺,茕茕孑立于夜幕之中,黑暗中透着一点昏黄的光亮,显得更加凄凉。
萧钧先行推门进去,看见和尚仍然盘坐在青灯旁,心无旁骛的转动着佛珠。
他咳了咳,道,“大师,你要见的人,已经来了。”
话音落下,只见和尚睁开了眼睛,从蒲团上立起身来,对他道,“多谢殿下一直为此事挂心。”
萧钧点了点头,看向门外,和尚也跟着一同望了过去,须臾,便见一年轻女子踏入门中,神色极其清冷,但那副眉眼,却还隐约透着当年的影子。
和尚一怔,眉间微凝,许久,终于唤出了那个久违的名字,“月儿……”
微微颤抖的声音,将他的意外与激动显露无意。
拂清却笑得无比清冷,只道,“难得,这么多年了,卫大将军居然还记得我?”
和尚面上却是久未见过的激动,仔细的凝望着她,叹道,“月儿,你长大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