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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第二幕戏拍的非常顺利。

    无论是蒋独倚把一口烟喷到他脸上时世故而冷漠的神情,还是两个人在争执时微微松动的隐秘情绪,还有距离和角度的转换,都被演绎的刚刚好。

    以至于导演表示可以一条过了。

    既然提前搞定,那么第三幕也可以在今天拍完。

    在穆尽和蒋独倚借着拍照去了各国,并且在旅行的过程中互生情愫、吐露心扉,蒋独倚在回国之后又和弟弟简短的聊了几句。

    “我看到那些照片了。”蒋凭栏靠在立柱旁,插兜看向往来的游客。

    “……嗯?”蒋独倚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眼。

    她这次来找他,一方面是知道他不放心,也确实有意分享他自己生命里突然绽放的短暂光芒。

    这对姐弟都是又倔又硬的性子,可内心也细腻又自我封闭。

    什么东西都想说出口,可偏偏又说不出口。

    “虽然明显你涂了很多的遮瑕膏……可看得出来,你这些天里,过的很快乐。”

    蒋凭栏注视着她的病容,心里对她的身体情况再清楚不过。

    他流露着很浅的温柔与怀念,可依旧语气冷硬,甚至有几分嘲讽的意味。

    在剧本里,蒋独倚应该嗯一声,然后拍拍他的肩扬长而去。

    但蒋独倚注视着这样年轻的亲人,突然想到了自己会在不久以后离世,忽然没有接那句台词了。

    她不自然地低头咳了一声,又有意用手挡住那声咳嗽,摸索着找出一包烟出来。

    她熟练地叼了一根随手点火,动作顿了一下,又抽了一根出来,递给了蒋凭栏。

    弟弟露出微微有些惊讶的表情,却还是接了。

    远处的场记和其他工作人员都露出了惊讶的眼神,但导演示意可以继续临场发挥下去。

    蒋凭栏不会抽烟。

    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吸进去,再怎么把烟雾从喉管里喷出去,把所有积攒的情绪也跟着喷出去。

    他任由姐姐给自己点了这根烟,一言不发的抽了一口,紧接着就被呛到了——

    呛的上气不接下气,红着眼眶剧烈咳嗽着。

    蒋独倚单手夹着烟,老练的拍着他的背,语气颇为微妙:“你居然不会?”

    蒋凭栏猛地抬起头来,又把嘲讽她的话咽了回去,只摸索着站直了看向另一边:“戒了四年了。”

    她得癌症也四年了。

    蒋独倚正帮他拍着背,动作顿了一下,略有些木讷的把手收了回去。

    她在这一刻,才感觉到负疚感。

    当死亡来临,当她终究要离开这个世界,他要一个人走下去,再也没有自己这么个烦人精给他找事情,也再也没有一个亲人陪他去爸妈的坟上祭拜。

    她其实……很愧疚。

    这些年里死撑着表现出强大淡定的模样,其实只是把脆弱的一面藏起来了而已。

    “嗯。”她低低嗯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转身离开了。

    候在镜头外的虞刃在确认江烟止临场发挥结束之后,掐着秒走了过去。

    他的脚步有些迟疑和不确定,却终究还是接近了他。

    蒋凭栏原本一个人捏着那支快熄灭的烟,靠着大理石立柱发着呆,在看到穆尽的那一刻才变了脸色。

    从迷茫、疲惫立刻转变成了提防和否定。

    “我知道你是谁。”他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和穆尽的距离:“那些天里,我一直都在。”

    穆尽原本想与他说几句,可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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