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改色道:“许久没有走过,我怕是已经忘了如何去使唤这双腿了。”
瑟瑟:“……”前两天不还是自己撑着走了几步么?
她只这么一想,倒也没有多想什么,颔首:“如此也可。”
贺牵风慢吞吞露出一个笑脸:“多谢娘子了。”
抵达京城还有十几天,这十几天中,瑟瑟白天与贺牵风带着宝福会在一辆马车中。贺牵风无事时,也会随手教一教宝福。
也许是宝福乖巧,也许是贺牵风和气,两个人相处倒是融洽。
每一天车队行至平坦的地方,铁首领会把贺牵风从马车上扶下来。
瑟瑟会给贺牵风的腿上施针,等取了针后,瑟瑟扶着他的手臂,陪他走几步。
一开始,贺牵风实在吃力,走不出五六步就会发颤,身体的重力几乎都压在了瑟瑟的身上。
瑟瑟身体娇弱,哪里扶得起贺牵风,被重力一压直接摔到在地,而贺牵风自然摔在了瑟瑟的身上。
压着了一个女子,贺牵风脑袋一懵,几乎呼吸都呼吸不好了。只是不等他尴尬,瑟瑟就一脸淡定拍了拍灰,理所当然道:“公子脚下无力,还需仔细想一想,究竟在使力的时候,有那些地方用不上力。”
贺牵风的尴尬只在一瞬就被瑟瑟的正经给打散,重新被拉入了正经事上。
之后贺牵风又带着瑟瑟摔了一跤。
瑟瑟毫不含糊,只要身体的受力过重,她扶不住了,就会放纵自己摔倒。
摔了两次之后,贺牵风就学乖了。
他开始学着如何在被人搀扶的时候,把自己身体的重力把持住。
十几天下来,效果很明显。
瑟瑟松开手,贺牵风缓慢走,也能走十几步。
只是每次走完,他都是浑身汗湿,嘴唇发白。
说到底,这太过消耗他身体的力气,每一次无异于是在于自己做着较量。
贺牵风能忍,哪怕每一步都像是在踩刀尖,他也一声不吭全抗住了。
十几天后,车队抵达了京城。
这期间,有瑟瑟隔三差五给贺牵风施针,贺牵风的身体并没有再出现反应。
为着这个,铁首领看瑟瑟的目光,就像是看救苦救难普度众生的观音菩萨,就差等瑟瑟转身后,在她身后拜一拜了。
由于瑟瑟自己说不清邓五到底在哪里,贺牵风索性先带她回了自己家。
马车停下之后,瑟瑟抱着宝福下了马车,跟在坐在轮椅上的贺牵风身后走了几步,抬眸落在了这户人家门楣上的匾额。
镇国大将军府。
瑟瑟垂眸,嘴角微微一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