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琇莹面上神情微僵。
她的这个堂妹就是这样。高兴了,不高兴了,喜欢一个人,不喜欢一个人,全都表现在脸上,从来不会隐瞒。
也许是不屑于隐瞒。
只有从小一直被人娇养着长大的人,才会活的这样随心所欲,想怎样便怎样。
同样都是许家的女儿,但是许琇宁的父亲是户部左侍郎,母亲是当朝内阁首辅的女儿,家世显赫,出去人家都要让着她。
她还有个很宠爱她的大哥,对她一往情深,以后会封侯,做了内阁首辅的未婚夫
但她爹娘一点儿权势都没有不说,还是两个混人。也都早死了,什么家产都没有留给她。她只得带着弟弟过来投奔大伯。
明明上辈子她好不容易才看到许琇宁死了,心里正觉得快活,可老天爷为什么让她一睁眼又回到十四岁这年?现在许琇宁依然俏生生的站在她眼前。还这样任性的给她摆脸子。
就敛眉垂目,屈膝对着沈氏行礼,细声细气的说道:“侄女原是想早起到大伯母那里请安的,但昨儿听个丫鬟说大伯母身子有些不爽利,想着今儿大伯母可能要歇一歇,早起过去请安会打扰到您歇息,便没有过去。正想来陆大哥这里恭贺了乔迁之喜再去跟大伯母请安的,没想到在这里遇到您了。都是我的过错,大伯母您是该责问我的。”
其实她昨儿哪里听什么丫鬟说沈氏的身子不爽利了?不过是一番托辞罢了。这样既能放低姿态,在沈氏面前为自己辩解一番,更重要的是,想让旁人都知道沈氏对她的苛责。
不然能动不动的就责问她?人,特别是男人,心中总是要怜惜弱者一些的。
对于她的这番托辞,沈氏也不好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