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君不意腻歪一阵后,钟应终于想起了便宜爹爹,便拉着君不意去找钟岳。
他虽然不怕便宜爹爹,但是君不意在身边的话,便宜爹爹总该给他一两分面子……吧?
才穿过月洞门,一道冰凉的视线便落在了他身上,钟应抬头,不出所料的看到了便宜爹爹。
钟岳正靠着一株香木树,身前站着天权院主秦焕,秦焕正在说着什么,钟岳根本没听,歪着头望着钟应的方向,发髻上的雪白鹤羽在空中划过一道微凉的弧度。
“行了。”钟岳打断了秦焕的话,摆了摆手,“下次再说吧。”
“师傅?”秦焕讶异。
钟岳回答:“我现在有事。”
秦焕注意到了钟应两人,眉眼划过一丝了然之色,应了一声后,转身离开。
钟应干巴巴的笑了两声,朝着钟岳挥了挥手:“爹,我来看你了。”
“你怎么在这里?”钟岳瞥了钟应一眼:“你最好老实交代!”
“其实没什么。”钟应开始解释,“就是我在魔界遇见了君不意,然后追着他回了重明国,发现他正在渡劫,便想着帮一把……”
钟岳完全不信:“编,继续编!不意怎么可能去魔界?”
在没经过君不意同意下,钟应不可能暴露莲中君和疏影君是一人之事,因此,绞尽脑汁编一个合理的理由:“这……”
“伯父,我的确去了魔界。”君不意打断了钟应的话,声音平淡清雅,透着令人信服的力量。
然而,钟岳却用一种怜惜的目光望着君不意,柔声说道:“不意啊,你不用为这没良心的东西遮掩,没用的。”
曾经还是心肝儿子,见面就要抱起他转圈圈,现在就变成了“不孝子”“没良心的东西”“臭小子”,钟应深刻的觉得“人心易变”,不由翻了个白眼:“你就这么不信我?”
“那你说说看,你这些年,除了打架没输过外,还干过什么靠谱的事?”
“你自己靠谱?”
“臭小子,你是不是皮痒了?”
“来啊来啊!能打赢我,我就让你揍……”
“呵呵!”
父子俩互怼的非常欢快,就差动手把屋顶给掀了。
君不意立于一旁,静静看着父子俩,丹青水墨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柔和之色,钟应两人之间“剑拔弩张”,却并非真正势同水火、关系恶劣。
相反,随着时光流逝,父子俩的关系越发深厚,彼此越发认同对方,关心对方,只不过是找到了最融洽、最舒适的相处方式罢了。
……这是他孩童时期,曾经奢望过的事。
在各种冷嘲热讽中,君不意的声音如一阵徐徐清风,缓缓吹入其中:“伯父,我是疏影君,这一任的黄昏殿主。”
互怼的两人愣住,声音消散,唯有枝头的夏蝉鸣叫。
钟岳惊讶,钟应却有些失神,他没想过君不意会这样轻易便说出自己的另一个身份……
君不意指了指湖心凉亭的方向,缓缓开口:“我们坐下来慢慢谈如何?不意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钟岳:“……好。”
竹帘卷起半面,湖中清荷朵朵,碧叶连绵。
三人或倚在栏杆上,或坐在石凳上,君不意神色平淡,缓缓叙述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事情,不曾有丝毫隐瞒。
比起钟应那含糊的叙述,钟岳自然更信君不意,他迟疑的问:“为什么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