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应对不在乎的人向来不假辞色,直接开门见山:“你是特意来见我的?就为了听我喊你一声姨母?”
岚月平静的回答:“你若不愿意,那便不喊。”
钟应撇了撇嘴角:“好。”
傅潇湘是个敏锐的姑娘,见到钟应两人的欢喜被这古怪的气氛打散些许,她轻柔的开口:“钟道友,是我约的苏伯母。”
“哦。”钟应想也没想便道,“但是,她的确是特意来见我的。”
目光轻飘飘的落在岚月身上,钟应笑盈盈的问:“前辈,我说的对不对?”
岚月默了默,点头:“对。”
傅潇湘:“……”
钟道友嘴巴还是和以前一样毒,又把话题聊死了。
钟应懒得客套,拉开椅子,摁着君不意坐下之后,又把座位挪到君不意身侧,斜靠着坐下,毫不掩饰两人非同寻常的关系。
傅潇湘见状,起身为两人沏了一杯花茶。
淡淡的香甜味传入鼻尖,钟应端起茶杯,用杯盖拨了拨水面的花瓣,水汽氤氲,香味更浓,却丝毫不腻。
钟应抿了口,眼睛亮了亮:“傅姑娘,你泡的花茶比以前好喝了不少。”
“那我送你两盒吧?”
“那倒不用。”钟应摆了摆手,“君不意泡的更好喝。”
傅潇湘喉咙哽了一下。
钟应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用手肘推了推君不意,歪着头说:“你很久没给我泡茶了,你以前送我的那几盒果茶早就喝完了。”
魔界六十年,他非常珍惜君不意送他的那几盒果茶,奈何贪嘴实在不够喝。
在外人面前威风凛凛的魔界少君,面对君不意时,莫名多了一分可怜巴巴的撒娇意味。
君不意扭过头,一本正经的说:“……好。”
钟应瞬间弯了眉眼:“不许耍赖。”
“我从未耍赖过。”
真正一直耍赖的人是钟应。
钟应有些心虚的咳了两声。
岚月目光在钟应两人的耳垂上划过,恍然记起来,那是她妹妹的旧物,她垂下眼帘,沉缓开口:“我曾见过你父亲一面,你这性子,跟你生父一模一样。”
声音既无欢喜,亦无厌恶,平淡的像对待陌生人。
……真要说的话,除了血缘关系,他们的确是陌生人。
钟应回过头,笑道:“我爹也这么说过。”这里的“爹”指的自然是剑主钟岳。
“蛮族的人还在,许是想见见你,我本想做个中间人,帮上一把。不过……”岚月摇了摇头,“你连我都不认,估计更不想见他们了,他们若是来找你,直接拒了吧。”
钟应有些意外,目光好奇。
“你由剑主抚养长大,又在魔界闯荡数十年,如今已经合道,少有敌手,不需要回归蛮族,也无需借助蛮族的力量。”
“这是事实。”钟应笑盈盈道。
“最重要的是,你这个性子应该讨厌束缚,与其以后理念不合大闹一场,不如一开始就砍得干干净净的好。”素白的手放下茶杯,岚月淡淡道,“反正蛮族内也无你的亲人。”
岚月起身,将衣裙折痕抚平,跟傅潇湘告辞之后,拂袖离开。
行至楼梯口,岚月侧身,衣袂扫过栏杆,目光落在钟应身上:“我听说你跟有福那孩子关系挺不错的,她现在是不是在你那儿?如果在你那儿的话,便麻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