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芳过来时,君不意正在绘制阵法,钟应则扛着锄头,挖出枯藤,松软土地。孟长芳还来不及惊异,一物便迎面而来,砸到了他脸上。
扯下一瞧,孟长芳发现这是一张白纸,上头写满了字,全是些顶尖布阵材料。
“你来的正好,去把这些东西找来。”钟应挥了挥手。
“……”
来不及开口的孟长芳憋着一口气,去藏宝阁取东西。回来时,又有一物迎面而来,这一次孟长芳稳当当接住了。
定睛一看,一张极为繁复的阵法图。
钟应头也没回:“去埋阵基。”
孟长芳:“……”
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孟长芳被支使的团团转,深觉认了钟应当老大后,他走上了劳碌命的不归路。
擦了擦额头密汗,孟长芳起身时,再度听到了钟应的声音:“有一件事,我觉得只有你才能胜任。”
“老大!”孟长芳笑脸都快崩了,“六十年不见,我们不该好好叙旧吗?”
钟应将锄头往石桌上一放,啪的一声中,冷冷挑眉:“你跟君不意有什么旧好叙的?”
“……不是吧,老大你连这种醋也吃?好好好,不叙旧不叙旧!”
钟应这才缓和了神色,支着下颌道:“我这次去九州见到秋时远了。”
孟长芳微愣,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他过得还好吗?老大,那孩子性子软绵,容易被欺负,资质又不行,修为升不上去,若是有人欺压他,你就帮帮忙呗,好歹认识一场。”
言罢,孟长芳悄悄瞅了君不意一眼。
钟应身在魔界,可能力有不逮,但是以君不意的身份,若是想照料一个人的话,还是很轻易的……
这话一出,钟应却突然笑了起来,笑的双肩耸动。
秋时远如今是书院夫子,自有书院护着,况且秋时远的实力远非当年能比,早已能够自保。
“老大?”孟长芳不明所以。
君不意目光澹澹,缓缓开口:“孟师弟,你若想见秋师弟,不如亲自去趟九州。”
“正巧,我这有件事,必须要去九州才能办成。”钟应扔出一块玉简,“快去快回,过不了多久,便是决战了。”
孟长芳握住玉简,神色激动:“你决定了?”
“对啊。”钟应勾住了君不意的指尖,“我都把君不意找过来帮忙了,稳赢不输。”
“好!”孟长芳合拢五指,“我会尽快办妥的。”
言罢,拂袖离去,步伐比来时急促许多。
钟应歪了歪头,耳语:“猜一猜我布置了什么任务?”
君不意实在太了解钟应了,心中划过几个答案,最后却摇了摇头:“猜不出。”
钟应满意极了,笑盈盈的宣布答案:“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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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长芳踏出后院时,一条手臂拦在了他面前,白漓从阴影中踏出,声音一如往常:“你认识他对不对?我看见了,他是谁?”
“你说谁?”孟长芳忙活了半天,对别人就没什么好脸色了,特别是在他有急事的情况下。目光含着疑惑,上下打量白漓。
白漓罕见的避开了对视,幽幽道:“自然是少君带回来的人。”
“我以为你不会这么好奇来着,想知道自己去查啊。”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孟长芳摸了摸下巴,拉长声音:“我记得那好像是你最喜欢的类型,你不会是色胆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