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漓踏出九幽宫时,脸色苍白如纸,长眉皱成一团,凝结着万般愁怨,一副倍受摧残的样子。
拉过一宫人,他询问:“魍魉君在哪里?”
白漓惨遭无妄之灾,心里气的要死,恨不得将孟长芳大卸八块。又想到了钟应布置的那些“任务”,眉眼间的沉郁格外骇人。
宫人瑟瑟发抖:“魍魉君已经、已经离开万魔城了……”
白漓脸色忽青忽紫,扭头就走。
魔界的风一吹,白漓身子摇摇晃晃,气虽未消,却清醒了许多。
他不得不承认一点,极乐城中,少君说的话是对的。
赤丹太子真的生的比他好看……
钟应一口气“解决”掉自己两名得力干将,却并无喜悦之色,有气无力的趴在桌面上,头枕着手臂,看着君不意认真的绘制阵法。
许久,君不意掐诀,注入灵力,巩固阵法阵基,完成第一步。
洗净手指上的尘土,君不意在钟应身侧落座,沾过泉水的手指冰凉,碰了碰钟应的脸颊:“怎么了?刚刚为何如此生气?”
他不说还好,一说钟应就直起了身子,发泄似得踢了一脚石桌:“突然想起一件旧事来。”
君不意不解。
钟应伸出手,捞起君不意肩头的一缕鸦发,似乎想将头发搓圆捏扁:“前世的时候,我们虽然是死对头,但是你在魔界特别受欢迎。”
“欢迎?”
“对!很多魔族看上了你。”钟应手指头勾着君不意的长发,用发尾轻轻扫过他的右脸颊,补充,“看上了你的脸。”
皮肤白皙如玉,凤眸微勾,清冷又惑人……钟应用发丝勾略他眼角的朱砂泪痣时,大约有些痒,君不意偏了偏头,眨了一下右眼,神色有些无辜。
“有一次我举办宴会,白漓喝醉了酒,发酒疯,抓着人说什么但求一睡君不意。”钟应撇了撇嘴,跟君不意告自家属下的状,“这七个字传开了,他们有事没事就吼几声。”
当年钟应当个乐子看,恨不得气死莲中君,如今想起来就很不是滋味了。
他陡然觉得,自己多了一堆情敌。
君不意歪着头:“那我是什么反应?”
这问题一出,钟应唇角便止不住的上扬:“你把他们削了一顿,被削的狠了,就没人敢说了哈哈。”
钟应笑的身子发抖,凑到君不意面前,一边笑一边耳语:“但求一睡君不意,喂,君不意,你给不给我睡?”
君不意眸光泛起波澜,轻轻咳了一声:“……好。”顿了顿又补充,“以后别说这种话了,大白天别说。”
“有什么关系?最多不让人听到就是了。”钟应无所谓的摊了摊手。
“……”
过了片刻,钟应揽住了君不意的颈项,声音依旧是抑制不住的欢喜:“我刚刚想了想,发觉自己赢了。你瞧,那句话只有我说了才没事,也只有我才能这么做。”
唇瓣开合,说个不停。
君不意手臂环过钟应后脑勺,封住了钟应的声音。
·
君不意花了三天时间,在后院布置了一座大阵。
这座阵法并无防御攻击之效,也无幻境迷宫之能,唯有一个作用,隔绝魔界恶劣的气候和凶残的魔兽魔植,使阵法内土地适合九州灵植生长。
两人撸起袖子,将紫藤萝苗种下,以灵水灌溉。
在肥沃的土壤和浓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