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度穿过了一层什么,脚尖终于踏到了坚实的土地。
君不意回眸,便见邪物根本不敢靠近屏障,只敢在外头一阵阵嘶吼,颇有几分色厉内荏的意味。
“它们进不来?”顿了顿,君不意推测,“还是不敢进来?”
“不敢。”钟应双手环胸,“我当年哪里有现在的修为啊,被邪物追的像条丧家之犬,运气好掉进了这里,捡回了一条命。后来我养好了身体后,偷袭抓进来一只邪物,那只邪物没多久,就化为尘土了。”
君不意抬手,指尖捏住濯尘珠,借着微弱的光芒打量四方。
入目是一块荒土,并没有那种阴冷古怪的邪气……君不意心下微动,深渊没有光,不仅仅是因为地势,更是因为那些黑雾吞噬了所有的光,那么这里……
“这里有光。”钟应出声,手指头打了个响指,数簇红色的火焰便自两人身边升腾而起,如同悬浮的油灯,将周边空间点亮。
这里的确是一块悬浮于半空的荒地,泥土干燥开裂,没有任何值得一看之物。
可是,在君不意眼里,这块地方已足够奇妙,毕竟这是他们踏入深渊以来,遇到的第一块、也可能是唯一一块净土。
“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钟应拉过君不意的衣袖,凭借着记忆,向着一处而去。
净土外围,只是一块普通的土地,土壤中甚至没有一丁点灵气,然而越往里头走,空气便越纯净。
脚步一顿,钟应停下,君不意顺着钟应的目光望去,看到了一具尸体。
尸体的血肉早已消失,只剩下一具骨头,生前似乎经历了一场激战,作为落败方,骨头成了粉粹,零零散散堆在地面上,唯有头骨还算完整。
然而,这具尸体的骨头是金色的,纯净无暇的金色,似朝阳,似佛光,隐约沾染了一丝禅意。
“这具尸骸的主人应该是个佛修,头骨里有一颗舍利子,便是那颗舍利子净化了邪气,形成了这深渊里唯一的安全地。”钟应解释,“这位前辈是我的恩人。”
钟应上前一步,朝着尸骨的方向行了一礼。
他不知道尸骸的主人是何身份,是何佛号,但是的确是他死后的遗泽救了钟应一命。所以,前世钟应即便知道舍利子珍贵万分,也没有去碰。
君不意目光落在行晚辈礼的钟应身上,上前一步,随钟应并列,一起行礼。
“除了尸骸外,这里还有别的什么吗?”君不意询问。
钟应摇了摇头。
君不意带着钟应在这块荒地上转了一圈,再度停顿时,若有所思:“神君曾经说过,他自九州苏醒时,天下道统断绝,武道昌盛,看不到一位正统道修,然而他却在九州找到了许多秘境,许多道统……”
“是这么说过。”
“也就是说,在此之前,九州有修真者,甚至是个仙道盛世。”君不意抿了抿唇,“也许这具尸骸,便是五千年前,甚至更久远之前的大能?”
钟应轻“咦”了一声。
这个可能性实在太高了!
“除了这里之外,深渊还有没有相似的地方?”君不意侧首。
“有,当然有!”钟应指着一个方向道,“三百里开外,也有一块浮土。”
又指着另一个方向,“还有那里,那里最近,一百里左右便是了。”
“这里……”
一连指了四五个地方后,钟应道:“只不过只有这块土地是安全的,别的地方都凶险无比,我当年根本没有本事久呆。除了那里——”
钟应回身,遥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