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应和君不意走在前头,阿离慢半步跟在身侧,钟应侧头说道:“阿离,这里便是剑岛,我爹爹的地盘。”
剑岛山脉连绵,树木繁茂,一眼望去如碧色的海,天风拂过,枝叶簌簌,碧色海面波涛起伏。
而九十九座剑碑便如绝世名剑,密密麻麻刺入树海中,成为这片碧色汪洋中的定海神针。
阿离将剑岛景致收入幽绿瞳孔中,乖巧的点了点头。
钟应叮嘱阿离:“你以后遇到玉馨书院的人,不许无缘无故出手,也别下死手。”
“好。”阿离乖巧的回答。
眼角余光暼到君不意疑惑的目光,钟应悄悄传音:“阿离到底深渊之主,那些凡人就“人性本善还是本恶”争论不休,也争论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但是阿离……性本恶。”
看起来乖巧漂亮的阿离,有着被至邪之气浸染至纯黑的魂魄。
他的本质是……诞生于深渊的邪物。
这件事,钟应上辈子便知晓,只不过钟应懒得管,甚至颇为放纵。不过,这辈子他不想走老路。
君不意清淡的声音传入钟应耳内:“阿离听你的,你管得住,这便够了。”
钟应忍不住大笑起来,引来阿离侧目。
他继续传音:“对!我管得住自己,自然也管的住他。”
白衣剑侍时常巡视剑岛,见到钟应一行人后,眉眼间闪过一丝讶异,却并未阻拦,只是远远唤了一声“公子”,便去别的地方巡逻了。
经过茂密的湘妃竹林后,面前出现一条潺潺溪流,溪流上横跨一条古旧木板桥,走过木板桥便是剑主所住的竹屋。
钟应歪着头对阿离耳语:“待会儿我喊什么,你便喊什么,跟着我喊。”
言罢,钟应瞅了君不意一眼,觉得便宜爹爹对君不意比对自己还好,没什么可叮嘱的,便加快脚步,踩上木板桥,遥遥喊道:“爹!我们来看你了!”
竹门被一脚踹开,钟岳站在台阶上,语气不怎么好:“可算来了!”
天知道钟岳知道钟应回书院后,盯了多少次门,算了多少次时间。
可是钟应一直在路上墨迹!
钟岳双手环胸,发髻上的雪白鹤羽向上翘起,斜睨:“你们这次回来,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
重要到爹都只能排后头……
钟应弯了弯桃花眼,露出两颗小虎牙:“当然是为了爹爹你啊。”
钟岳挑了挑眉,面带怀疑,这个神态出现在一张娃娃脸上,恍然更加年轻了几分。
随后钟应发现,这并不是错觉。
若是说扶风城齐家门口初见时,钟岳是十八、九岁的模样的话,如今便是十五、六岁的模样,只不过钟岳天生一张娃娃脸,才不那么明显而已……
钟应心中微微一拧,用哄孩子的语气说:“最重要的总是要排外后头嘛。”
最重要?
钟岳老父亲的心瞬间得到了安慰,轻快愉悦的仿佛能上天,唇角不由自主往上扬,却道:“不知轻重,最重要的该排前头才对。”
钟应翻了个白眼:“好好好!”
君不意同阿离过来。
君不意目光温软了些许,轻唤:“爹爹,我和应应的确是为了见您才回来的,为此应应连魔界之事都放置一边了。”
钟岳惊了:“你、你喊我什么?!”
君不意顿了顿,垂下眼帘,遮住了凤眸中腼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