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阵振奋的呐喊声中,钟应手持陆离枪,随意往前一劈。
这一“劈”没有任何威能,完全就是个花架子。
然而,面前正在交战的魔族却是脸色一变,想也没想便向着两侧避让。
跟毫无根基、突然冒出来、却厉害无比的魔后不同,这六十年来,赤离少君一杆长·枪打下赫赫威名,十六脉残部见了钟应都是瑟瑟发抖绕道走。
如今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至于万魔城的守卫为什么也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废话!
他们挨少君的揍,挨的比敌军还多好吧!
就算少君不揍他们,他们也经常因为少君揍别人,而被殃及池鱼。
只要他们没死没废,少君就不会多暼他们一眼。
钟应弯了弯桃花眼,唇角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来,闪着森森白光。
他向前疾掠而去,将面前的“障碍物”全部横扫至一边,以最快的速度,停在了君不意面前。
这时,君不意才发现钟应并非一人回来的,只不过是他的目光第一时间被张扬的小混蛋占据了罢了。
剑主钟岳站在落日坡上,背着一把天青色仙剑,正盯着两人。见君不意发现了自己,娃娃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来。
他擦了擦鼻尖,唇语:儿子、儿媳妇,爹爹来罩你们。
阿离和孟长芳则站在钟岳后头。
孟长芳正揉着自己手腕,似乎是才取下禁魔锁,还有些不适应。
阿离微微仰着头,盯着这场血雨,幽绿的眸子如初生的婴孩一般纯粹无暇,却闪烁着妖异的星芒。
一滴血珠子落在他唇角,他下意识伸出舌尖舔了舔,眉眼闪过满足之色。
钟应提着陆离枪,枪尖对准敌军,跟君不意解释:“爹爹诅咒解了后,非要跟过来,我拿他没法子,就随他便了。至于阿离……我不放心把他一个人放在九州,就把他也提过来了。”
“孟师弟了?”
钟应枪尖一挑,将一个试图偷袭的魔族捅个对穿,血液在琉璃瓦上溅射,漫不经心的回答:“魔界出事,他身为魍魉君怎么能不来?我跟秋师弟商量了一下,若是他没死在决战里,我就重新把禁魔锁锁回去,亲自将他送到书院。”
君不意默了默:“……孟师弟知道你们的约定吗?”
钟应一脸无所谓:“我当着他的面说的。”
君不意:“……”
不用想就知道当时孟长芳的脸色一定非常“精彩”了。
认了个坑死人不偿命的老大,孟长芳时刻悔不当初……
“对了。”钟应深深看了君不意一眼,“我很久没看到你这个模样了。”
这个模样……?
君不意在钟应清亮的瞳孔之中,看到了自己。身披血衣,凤眸含着料峭冰霜,如云笼雾绕的远山冰雪,凛冽不可靠近。
而这份凛冽在小混蛋面前,却如破冰的淙淙春水。
“前世的时候,我每次在道魔战场上看到你,你都是这副模样,然后我们就厮杀个天昏地暗。”钟应脸上无一丝阴霾,笑盈盈道,“那个时候可没想过,有一天我们会在战场上站在一起。”
君不意心神一怔,便听钟应道:“这一次,我们并肩而战吧,魔后?”
清亮的桃花眼中风云涌动,森寒杀意如破开迷雾的刀山火海,肆意灼灼。
随着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