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揪揪没了,阚泽万分失望。
习惯当人花了足足一个礼拜,司景已经迫不及待要出去遛弯了。两人并肩走出去时,家中人都吓了一大跳。
“这是哪家的孩子?”老太太问,把眼镜架上仔细打量,“怪俊的。”
年轻女人在一旁笑得意味深长,用手绢掩住了自己的口鼻。
老太太没察觉。她是老人家,尤其喜欢长得好、年纪小的,司景两样都占,往那儿一立就像一朵花似的,把满屋子的人都比成了鱼眼睛,独他与阚泽是熠熠生辉的珍珠。
司景被老人拉着手说话,按照阚泽所教乖乖回答,只说是朋友托给阚泽照顾的。
老太太也就没问他父母。这世道,一个家里能有几个从战争里头逃脱的?——倒也没必要再问。
她拉着这孩子的手,接连叹了好几口气。再与阚泽说起离开一事,却仍旧被孙子拒绝。
走时,年轻女人多看了司景几眼,随即艳红的嘴角一弯,鄙夷地说:“真是什么脏的臭的都敢往这屋子里带了。一个兔儿-爷”
她眉梢一挑,径直进她院子去。阚泽的眉头一下子蹙了起来,为这满含侮辱意味的三个字,几乎生出了点杀心,阴沉了脸。
好在司景听不懂这三个字的意思,阚泽忙哄着他也回去。
无奈司景虽然听不懂,直觉却挺强烈。他敏感地觉察到这个女的肯定没说什么好话。
没说好话怎么办?
——整呗。
像之前那样,把这个不知道为什么总找事儿的人给整的大叫大闹就好了。
司景当晚又蹲在了她家院墙外头放耗子。往日他身形只有巴掌大,缩在墙角根处也不显眼,并不会被人看到;可这会儿已经成了人形,司景的长腿折叠着缩在阴影里,明目张胆抖搂着袖子往缝隙里头塞耗子,这就很难让人看不到了。
没一会儿,几个护院都跑了过来,把他围了个水泄不通。司景蹲在一堆人围成的圈里,慢慢地品味到了事情不对:“”
“干嘛的!”护院厉声吆喝,“你这干什么呢!”
话还没说完,司景已经站直身来,把剩余的一只老鼠也给塞进去,随即两手一拍,若无其事,“没干什么。我看这块儿的草长得挺好的。挺香。”
“”
这怕不是拿他们当傻子呢。
还是拿他们当瞎子?
阚泽过来时,门口已经是闹嚷嚷的。司景把证据一销毁,死活不认罪,几个人拿他没办法,只能气的干瞪眼,想上手抓却又抓不着,来回在门前跑。
等看见阚泽来,司景眼睛一亮,一路便冲破包围小跑着过来了。阚泽将人抱住,问护院:“这是干什么呢?”
几个护院眼睁睁看他找着了靠山,个个儿都讪讪的,只说:“没什么,没什么。”
便灰溜溜走人了。
剩下个司景得意洋洋,在阚泽怀里来回晃脑袋。猫薄荷草捏捏他鼻尖,问:“还气吗?”
“气什么?”司景说,“不气了。”
猫崽子的心胸很宽广。那人说了他坏话,他也报复回去了,这就算扯平。自然不会再困扰到他。
阚泽喜欢他这种性子,恨不能把人在院子里亲亲抱抱举高高。
老太太爱猫,在那之后没见到猫崽子出现,还问了几遍。
阚泽只回应说是跑丢了。
这兵荒马乱,上哪儿去找去?老太太心疼的不行,叹了好几天的气。
不过很快,她便没心思再去想一只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