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见骊犹豫片刻,问:“栗子, 你能做好喂药的事儿吗?”
栗子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她缩着脖子,有些畏惧地指了指里屋的门槛,然后连连摆手:“不让进!”
姬无镜不让栗子进里屋?
“那你把林嬷嬷喊来。”
栗子还是摇头:“也不让进!”
顾见骊蹙眉,栗子笨了些不让进里屋伺候可以理解, 怎么连林嬷嬷也不让进?无法,顾见骊只好自己硬着头皮端药进屋。
姬无镜还如初见时那般脸色苍白, 似乎忽然醒来的一日是假的一般。
“你该不会真的只是回光返照吧?”顾见骊喃喃自语, “早知道不如趁着你清醒讨一张休书……”
顾见骊侧过脸,忍不住一阵轻咳。
她放下空了的碗, 将手背贴在额头, 果然有些热。
今天早上她在水汽弥漫的西间睡着, 醒来推开窗户, 猛地被冷风吹了一头,有些着凉了。
夜里顾见骊又抱着鸳鸯喜被睡在罗汉床上。着凉的缘故,她脑袋沉沉的, 而且身上发冷。取暖的火盆架在床头, 离得有些远。顾见骊总不能和一个病人抢火盆, 只好将整个身子缩进被子里取暖。
若是平时发生些什么响动, 顾见骊一下子就会醒来。可今晚大概是因为着凉头脑发沉, 赵奉贤走到跟前拉开她的被子, 凉意袭来,她才醒过来。
“赵……”
赵奉贤捂住顾见骊的嘴,让她不要叫出来。
一片黑暗里,顾见骊睁大了眼睛瞪着赵奉贤。她清楚得看见赵奉贤眼神里的坚定——他没有喝醉,他是清醒有预谋的!
胡乱挣扎中,顾见骊踹在赵奉贤的身上,又狠狠咬上他的手。
赵奉贤吃痛低呼了一声,同时松开手。
顾见骊飞快向后退去,可还没等她呼救,一柄冒着寒光的匕首抵在她的玉颈。
“叫啊,你要是叫,我立刻捅了你的脖子!”赵奉贤低声威胁。
顾见骊胸口起伏,愤然质问:“赵奉贤,你怎么还敢来!忘记昨天夜里的下场了?”
赵奉贤嗤笑了一声,口气带着嘲讽:“昨天是我一时糊涂被姬昭这个狗东西虚张声势骗了!太医几次三番说过他活不到过年,昨儿不过回光返照。哼,昨天我就不该走!他醒过来又怎么样?不过一个废人!就算我当着他的面吃了你,他又能奈我何!”
赵奉贤忽又了脸色,由阴翳狠辣变得色眯眯。他垂涎的目光扫过顾见骊鼓鼓囊囊的胸口和纤细的腰身,手中的匕首又逼近几分,紧紧贴着顾见骊的脖子,威胁:“我的小娘子,你好好想想,整个府里根本没人在意你的死活,就算有人听见你呼救也不会来多管闲事。说不定还有人再啃你一口。乖乖听话,自己把衣服脱了。我会好好疼你的……”
顾见骊慢慢抬手,搭在腰侧的系带上。
赵奉贤咽了口口水。
黑暗中银光一闪,不是赵奉贤手中的匕首,而是顾见骊从被子里拔_出的匕首。她身子后仰,堪堪躲开抵在喉间的匕首,又用尽全力踹向赵奉贤。
赵奉贤“哎呦”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地。
顾见骊身娇体软,力气小得很。应该是不能踹倒赵奉贤的。偏偏赵奉贤精虫上脑,满脑子都在想入非非,根本没有料到娇弱如顾见骊会反抗,这才吃了亏。
顾见骊跳下罗汉床,大声喊:“栗子——”
没错,整个广平伯府没人在意她的死活,甚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