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密道中,阴宥迎来的是幸存村民的哭泣声。
“村长,我的妈妈,她还在村里……”
“村长,村子毁了,家也毁了,我们以后应该怎么办?”
……
不知道是谁,哭了一句:“若不是老村长……我们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只这一句话,就令原本嘈杂的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阴宥的母亲阴暮靖是这场灾难的受害者,也是这场灾难的加害者。如果当初她没有把那个外乡人带回村里,如果当初她没有因为那个外乡人而违背祖训,生下孩子,继而失去言灵力,那么槐西村就不会遭此劫难,退一步来说,即使有此一劫,村长的能力若还在,他们也不至于处于被动挨打的位置。
上百号人,在密道中,沉默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往前走。”
阴宥的声音冷淡,她率性往另一条岔道上走。
她身后的村民面面相觑,阴宥当上村长后,变得不一样了。她周身的气势,他们前所未见,刚才那样死寂的气氛,因为阴宥的眼神,竟然无端有些压抑。
最先响应阴宥话语的,除了阴周和阴淮外,就是刚才躲在槐树后的那三人,一个小女孩和一对夫妇。有一个响应,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在死亡面前,槐西村村民能相信的,只有她们的村长。
走过了不知道是第几个岔道,在一个死岔道上,没了路,阴宥终于停了下来。
有些走累了的村民,焦急地嘀咕了起来。在密道中迷路,他们又累又饿,还有伤,离死不远。
阴宥在众人的议论声中,伸出右手,触碰前方的石壁,瞬间,石壁移动,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石室,足以容纳几百上千人。在石室的旁边,是流动的水源。
“暂时先藏在这里。等一切平息后,再寻找合适的栖息地。”阴宥坐在石室正北一个宽大的石榻上,对着不安的幸存村民平静地说道。
阴周站在阴宥的左手边,小心地推了推阴宥,“村长,说些能安慰大伙的话。”村里突发此难,人心惶惶,村长如果能说些安抚大伙的话,定能令大家对老村长的怨恨少一些,对村长也少些牵带的怒气。
安慰大伙的话?
阴宥转头看着阴周,直把阴周看得心慌慌,“不用说,不用说。”看阴宥这样子,也说不出什么安抚人心的话。她眼里,像是淬了冰一样的冷。
阴宥眼帘低垂,不让阴周再看到她没有情感的眼神,“阴周,你留在这。阴淮你选几个人,听我指挥,等待我的命令。”
“是!”阴周和阴淮异口同声地应道。
阴淮最终只选出了三个人,跟着阴宥行动。其中有一个,就是那个曾经躲在槐树后,护着怀孕丈夫的女人。
“村长,我,我叫敏然。”阴敏然掩饰不了心里的激动。她认识以前的村长,以前的村长乖戾自大,甚至是愚蠢,但是现在这个村长睿智、英勇、强大、冷酷。特别是后山槐树下那一战,令她更是没法把眼前这个村长,跟当初的阴宥看作是同一个人。
阴敏然尚且有这样的感觉,更不用提从小和阴宥腻在一块儿的阴周和阴淮了。她们也明显感觉到了阴宥的不一样。但是她俩因为从小跟在阴宥身边,所以有幸能一窥上一任村长在全盛时期莫测的能力,故而,对于阴宥的变化,她们心中虽有疑惑,但却没有多想,只当她突然就开悟了。
“只带三个人,是不是太少了?”阴周忧心忡忡。
“没受伤,还会开枪的,就只有她们三个。”阴淮的眉头紧蹙,藏